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拿走！我不吃！”她惊呼，直摇头。
“公主尝尝，这药不苦。”
听到男人那清朗富有磁性的声音，季凉半信半疑地抬起头来。
或许是他生得好看，性子又温柔，看起来也比旁人聪明的样子，是以，他的话，总多了那么点说服力。
季凉大半张脸都藏在大麾中，露出那双漂亮似猫儿的眼睛，防备地看着程燕西。
“你骗我，药怎么可能不苦。”她的声音带着些微沙哑，像猫爪子一般挠人。
裴拓就看着程燕西睁眼说瞎话。
药自然是苦的。
不管他怎么哄，公主都不会吃。
他倒要看看，这个程燕西能有什么本事。
程燕西清俊雅净的脸上浮现云淡风轻的坦然。
“公主，臣从来不骗人，不信，你尝一尝，这药没有味道。”
季凉两只手依旧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身体呈现防御状。
在程燕西那信誓旦旦的保证下，她才将脑袋往前倾。
在裴拓讶异的目光中，她无所顾忌地低下头，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尖，迅速地舔了下药丸。
程燕西眉心微拧，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僵硬得没有任何动作。
距离很近。
他甚至能看到那粉嫩微泛白的舌苔。
季凉舔了一口，好似确实没有尝出任何味道。
她那漂亮的眸子瞬间睁大，不可思议地抬眼看程燕西。
“你把药变得不苦了！”她说这话时，两眼扑闪，显出几分崇拜之意。
程燕西看着她说话时隐约露出的舌尖，以及她眸中隐而未现的狡黠时，竟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或许不该多管闲事，答应那人照拂长宁公主。
“臣麻痹了公主的味蕾，是以，并非药不苦，而是公主暂时尝不出苦味。”
季凉还是不太信似的，但直到吞下那颗药，也没说一声苦。
裴拓眯了眯眼，眸中泛着危险的光芒。
“程太傅，公主之病症……”
不等他说完，程燕西淡然一笑。
“在下从未来过此处。
“但这游廊穿堂，风雪甚大，公主体弱，还是移步为好。”
只是举手之劳，程燕西并未放在心上，更加不求回报，只是为了履行友人之托。
他来时淡然，离开时同样不惊动一丝波澜。
看着他的背影，季凉褐色的眸子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