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向季凉请示，“要灭口吗。”
他眼底有杀气，却被身边的少女制止了。
季凉假装若无其事，没有回避，而是淡定从容地从程燕西身边走过。
程燕西站在树下，看他的样子，应该在等什么人。
少女经过他身边时，冷不防地停下了脚步。
她侧过头，伸出一只食指，抵着自己的红唇，娇娇地唤了声。
“姐夫，帮我保守秘密，我就不杀你哦，否则，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她用天真烂漫的腔调，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她不像是在说笑，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如此直白的威胁，是程燕西从未遇见过的。
他为人清正，与人为善，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但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少女，显然包藏祸心。
“臣与兰嘉公主尚未成婚，公主这声‘姐夫’，实在不敢当。
“公主方才与那婢女的对话，臣只当未曾听过。
“望公主迷途知返。”
程燕西嗓音清凌如泉，目光温和。
三言两语，总能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然而，季凉不仅无动于衷，言语间威胁意味更甚。
“程太傅的声音这般好听，说的话却格外不中听呢。
“我就是好奇，太傅如何断定，本公主身之所在为迷途？
“我怎么觉得，那是一条康庄大道，惩奸除恶，步步清明呢。”
对上少女炽热如火的目光，程燕西端着庄重自持，缓缓道。
“公主身在局中，自然不知是否在迷途，而臣却在局外……”
“燕西哥哥！”季婉婉突然从远处跑来，边跑边朝程燕西招手示意。
季凉看着那道欢快的身影，唇角翘起一抹娇俏的弧度。
眼看着季婉婉越来越近，季凉却是视若无睹。
她的脑袋稍稍一歪，睫毛似两把小扇子轻轻一扫，清纯灵动。
“燕西哥哥？”她像是在重复，又像是带着试探的挑衅，语气中含着几分勾人的挑逗意味，舌尖轻轻划过唇齿，眼底笑意渐浓。
“皇姐是在喊你吗，哥哥？”
裴拓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握紧了些，看向程燕西的目光染上了些许异样。
程燕西则神色如常，温笑着，坦坦荡荡地迎上季凉那撩人的目光，清凌的嗓音缓缓响起。
“公主没听错，但臣并非公主的兄长，还请公主莫要折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