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一个瞎子。
我看过他的眼睛，应该是不久前才弄伤的，如果及时医治的话，或许还有救。我原本是要请大夫给他看眼睛的，可惜被他严词拒绝，我问他原因，他却说不上话来。他既然不愿意，我自然也不好强求，再者，如果他的眼睛真的好了起来，我岂不是再也没有任何出宫的机会。
容华殿里，我将宫娥们都赶了出去，独留汀娘为我沐浴更衣。
汀娘传话：“娘娘，湘娘到了。”
我道：“让她进来，你在殿外守着，小心梁秋风。”
“是。”
我穿好衣裙，坐在美人榻上。湘娘穿着黑色的长袍，发髻上没有珠钗装饰，即便如此，她妖艳的容颜，也足以让我惊叹，她向我行礼，道：“公主殿下，您传奴婢何事？”
我笑：“我传你何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低头道：“奴婢不知，还请公主殿下明示。”
我随手拿了茶杯，就往她的身边砸去，却不想她竟然一手接住了茶杯。她是习武之人，这点本事倒还是有的。我小声吼道：“你们是疯了吗？”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又问：“你们明日是如何计划的，不妨说来听听？”
她道：“明日，华庭王府，刺杀太子，在所不惜。”
“你们已经失败多少次了，还需要我提醒吗？你们已经损失了多少人命，你数过吗？你数得清吗？”
她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说话！”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是愤怒与痛恨：“公主殿下，若不是他，师傅又怎么会殒命于南阳？”
这次，我别过了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湘娘是舅父身边最得力的女将，也是舅父最疼爱的徒弟。她曾是舅父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湘娘这个名字还是我替她取的，舅父很疼爱她，小时候的我不懂事，还经常欺负她。我知道，舅父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而今，舅父死了，她心里的那座山也随之倒塌，若不是为了舅父报仇，她早就随着舅父去了。
“湘娘，舅父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被仇恨所累。”我无力地说。
“奴婢知道。”
我道：“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她盯着我，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奴婢忍不了，公主殿下您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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