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的霜花纹路渐渐清晰，玉溪雪抖着苍白的唇，看向矗立在结界前的黑色身影，问：“如何？”
自他站立的地方为圆心，冰封蔓延，冰冻的声音一路延伸到牧湫白的脚下。
“需先破结界，再破禁制。”
玉溪雪踩碎从她指尖滴落的霜珠，走向禁制。
小说里记载过如何破解血煞禁制，所以她知道，可这结界她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修真界包罗万象，大道无形。
她在小说里获得的东西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结界易破。”牧湫白抬手，指尖点向玉溪雪的眉心。
既然他醒了，这三寸之地如何能困住他？
一股暖意自天灵盖蔓延至全身。
玉溪雪抿去唇上的水珠，刚想开口道谢，便听到一句轻飘飘的嘲讽。
“你莫不是被封傻了？最简单的驱寒术都不会用了？”
玉溪雪磨着后槽牙，心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多错多，她忍。
“不过，结界一破，他们也会知道。”
牧湫白咬破食指，对着虚空画阵。
动作干净利落，宛若游龙。
“谁们？”玉溪雪看他势如破竹又闲庭若步的结阵，由心感叹，不愧是男主，左手画阵，单手结阵。牛哇。
“仙门百家。”
牧湫白目不斜视，反手一推，阵法骤起。
“坤离，九幽，破。”
轰——
结界破碎。
凌厉的寒气迎面扫来。
深渊狂乱，寒水掀起旋涡，呼啸侵袭。
禁制上的纹路红光大现，万千咒文跳跃，映红了无尽渊深处。
反噬咒！
牧湫白敛眉，后撤一步，双手撑住不断侵袭而来的水暴。
一时间，自他手心迸发的黑色光芒一度压过了深蓝色的寒水。
禁制之下，如此僵持也不是个办法。
玉溪雪走到牧湫白的身侧，迅速划破自己的手心，血争先恐后地流出。
她拂上牧湫白的侧脸，却被牧湫白躲开。
“别动。”
牧湫白冷眼看着她，没有一丝温度。
他现在受限于反噬咒，否则……定杀了眼前的人。
“别动。”我不伤害你。
玉溪雪轻声重复，微冷的声音像雪花一样簌簌落下，又融化。
她的手心积满了血，眸色却依旧，浅浅淡淡的，像霜花。
玉溪雪的手指轻轻抚过牧湫白脸侧的伤口，勾起一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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