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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终于醒了来,她睁开眼口里叨咕着好渴。她下地去找水喝。在暗影里忙碌的韩殊奇把她吓得妈呀叫个不停。韩殊奇虎着脸站起来,闷声闷气地喊她别叫,大晚上的像屋里来了妖精似的怪吓人的。
韩殊奇给她倒了一大茶杯晾好的温开水,瞅着她喝个够。孙芳菲被水滋润过后,立即来了精神,她返身坐回炕上,指着韩殊奇叫他从实招来,是怎么进她的屋的?近她的身的?
韩殊奇用舌头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拿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望着她秋水似的眸子,说今晚若不是我及时相救,你肯定羊入虎口,被董校长得手。
孙芳菲半信半疑,她说此前的事只记得他们在三个幌的酒馆里喝酒庆功了,再以后的事她彻底失忆,她说不管你是咋来的,总之本来也要感谢你,一并感谢算了。
韩殊奇歪着脑袋说,你都感谢我什么啊?你要感谢的可多了去了。你得感谢我让你获得第一,感谢我把你从董校长手中救出来,你还得感谢我帮你收拾屋子。你的屋里全是耗子洞,我得帮你堵堵。
一听耗子洞,孙芳菲立即条件反射似的将身子缩紧,像个麻团似的堆在炕上,煞是可怜。她说她这辈子最怕耗子,偏偏老公走了之后,耗子越来越多,一到晚上就唧唧不停地叫,真是怕得要死。说着说着,她突然哭起来。
韩殊奇适时地上前抱住她叫她莫要怕还有他呢。
当哭泣声止住,猛然间发现还有个更可怕的男人抱住她的时候,她竟大喊起来,连喊救命。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叫把韩殊奇给弄懵了,他忙松开手,手心里全是汗。
孙芳菲噌地将身子飞快地移开,移到炕头,抱住膀,叫他走开。
韩殊奇无奈地叹口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当他磨磨蹭蹭地往出走时,却又被孙芳菲叫住。
这晚上,韩殊奇怡然地获得一个陪孙芳菲过夜的权利,当然是他睡在炕梢,孙芳菲睡在炕头。
这晚上也够孙芳菲折腾的,她紧紧地把被裹在身上,时刻也不放松,她静听着韩殊奇一声声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