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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人?”
“不是。”
昔熙禁不住感慨:“哇,那你老妈这么晚还在学校啊!”她是一个人扛了大包小包坐火车到杭州的,但是没觉得新生报到是多么辛苦的事儿,以为这就是挺简单的事情,她一个人就能解决。“有车。”她说得那么自然,好像妈妈送她来读书是理所当然,无需感恩。昔熙没再多说话,只是觉得,这个人奇怪、冷漠。她不喜欢。“我叫忻澜,你呢?”“郁舒乐。”她的声音很低,好像很不愿意自报姓名。
大家不再聊天,各做各事,懿雪和昔熙捧着手机忙着上QQ,忻澜和男朋友热情地聊着,而舒乐则翻看英语杂志。不多久,熄灯睡觉。
窗帘将光线隔绝,滑动门将风挡在外面,没有一丝光,没有一丝凉意,陌生的黑暗世界闷得有点熬人。懿雪觉得草席透出一股灼热的湿气,散乱的头发弄得她更加烦躁,辗转反侧。拿出本子扇。“扇子扇凉风,时时在手中。谁要问我借,要到八月中。”天啊,这鬼天气要热到八月中!现在是阴历……诶,阴历多少来着?类似强迫症的神秘力量促使她打开手机日历查看,心里更不平静了,还有那么久!更觉燥热。她闭上眼,四肢张开呈“大”字,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谁曾想,大脑就喜欢恶作剧。人越催促,它越不听,还抽考,几只羊了?然后迷糊的她立马清醒,几只了?忘了。好吧,从头再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
高中好歹还有吊扇,呼啊呼,辛勤工作一晚。昔年她老埋怨吊扇没什么力道,巡回服务。到了最热时,学校统一开空调。她还是不满,现在才开,我们交的学费不是钱啊!现在走出了高中,她才意识到高中的生活有多么惬意,而她从没有用感恩的心去体会母校给她的那些恩惠。在学习的高压之下,她只是不停抱怨,像小媳妇儿一样挑三拣四,最后压力越高她越生气,越生气越挑剔。此刻,她笑出来,她恨学校,从小学恨到大学。也许是全日制学校束缚了她的进出自由,也许是她讨厌老师都是怀着应付考试的心态教书,而她只能服从。也许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也许她就是这样一个仇视当下的孩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