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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买账的只有这一个,只要河东侯闹累了回去休息,对峙自然结束。
高承钧想到的,河东侯自然也想到了。既然已经把事做到这份上了,也不好虎头蛇尾。河东侯跳下马,解下使用得油亮亮的牛皮马鞍扔在地上,就势坐下去,又从怀里掏出一张胡麻饼来啃,又弹了两下指,在旁的亲卫立刻捧上锡酒壶,再弹指,又有亲卫抬上来一架安城地图。
“你们先笼统地给高节度使介绍介绍他爹当年在安城置办的产业。”河东侯说到这里已懒得直接与高承钧费唾沫星子了,“再去把给老高看宅子的人都找来,详详细细地给高节度使讲讲各处宅子的好处。等高节度使选出一处来,你们就陪着去洒扫洒扫,替本侯尽尽地主之谊。安置好高节度使,你们也留下来做好宅子的守卫,要保证高节度使在安城期间的安全。”
河东侯这是干耗上了,还备了好几手预案。
高承钧也明白了,河东侯这么闹,只是为了把他远远驱离公主府,把他押送到安城的某个地方看守起来。这究竟是河东侯是要出他在龟兹城中被软禁的那口气,还是皇上的意思?要软禁他,还让他自己挑地方,那算是仁慈还是额外的羞辱?
此次来安城,他也是带了些人马的,不够挑战河东侯的军队,但突围逃跑还是能应付。只不过大部分人马和车仗被他留在了城外,他只带了十个从人进安城。
那个被指定的亲卫放开嗓门唾沫横飞,在地图上指指戳戳。
高承钧一句也没听在耳里。如果现在驰马踏翻坐在地上的河东侯冲出安城倒不难,可这样的话他再也无法向皇上解释他的服从和无害。高承钧指节暗暗运劲,进退不决。
河东侯对高承钧将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没什么兴趣,嘴巴一动一动吃得开心极了,嘴角还沾了两粒白芝麻。
就在河东侯喝空了酒壶,叫亲卫再去打包只荷叶鸡来的时候,宫门前起了一阵风。他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豁然站起,回头向后望。
那支队伍离着宫门还有百来步,却已经十分瞩目了。环绕车前车后的是四名青衣红裙的侍女捧饰金玉香炉,四名红衫青衫的侍女捧时令香花香果,车顶的四个檐角吊挂着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