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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银子买的。所以,一当上官就想方设法抓银子。”
“皇帝是喜欢清官,还是喜欢贪官?”
“喜欢清官。”
“那皇帝为什么不惩治贪官?”
“因为贪官连贪官,一连一大片,有的能连到朝中的大臣,而且贪官们抱得紧,藏得严,不好查。即便查出来几个,也都是小鱼、小虾。”
“难道逮不到大鱼?”
“偶尔逮条大鱼,也是因为根子不硬。”
曹霑一看娘的神情,忍住了想问的话。
马氏嘘了口气,“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孩儿祝娘晚安。”
曹霑一边走,一边低头沉思。
“西园”堂房。
曹頫低着头踱步,地上的影子跟着晃动。
“前年春里,皇上下旨,令内务府追缴我家所欠亏空。当时,全家人一起想方设法向亲朋好友求助、借债,才偿还了两万两亏空,仍有三万两欠银没法偿还。皇上特降天恩,准许分三年补还。如今已过去两年多了,所欠银两分文未还。不是不还,而是根本没有偿还之力。一年的收项,除了吃喝穿戴、来往应酬的费用,顶多能剩下一、二百两银子。变卖一些家产,倒是可以先还上一部分债,但是我怎么能忍心,怎么好意思去变卖祖辈们留下的遗产呢?别说我是奉旨过继给伯父家做儿子,即便是亲生的儿子也不能这样做啊!”
曹頫停住脚步,抬头看着窗外,叹了口长气,觉得还是得去向娘禀报一下过寿辰的事,于是迈步向外走去。
“慈善堂”堂房。
李氏捻了一下念珠,脑海里又呈现出刚想过的情景。
——狱中,李煦蓬头垢面,戴着枷锁,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栅栏边,流着泪对前去看望他的汪来福说:“老朽已是七旬之人,黄土已经埋到脖子中间了,请你告诉我妹妹,不必为我担心,只要能收留、善待我的妻室和后代们,我就放心了。”
曹頫走进房里,喊了声“娘”,“孩儿有事向您禀报。”
李氏睁开眼睛,“啥事?”
“还有七天就是您老人家的六十寿辰,孩儿想摆几桌宴席,叫上一个戏班子。给您老人家庆贺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