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饮料垂下眼睛，“万总监，我会很快调整好状态。您不要对我失望。”
万斯年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道：“姜栀，你很优秀。”
姜栀等着他后面的话，但是等了半天等不到，抬起眼睛看看，万斯年已经在下蔬菜了。
姜栀睫毛轻轻一颤。
你很优秀。干干净净的一句话，后面没跟着但是、可是、不过。
她已经太久没听到一句单纯的肯定了。
在黑暗中伸手摸不到边的五年，早就耗光了她青少年时期一骑绝尘的自信。现在，哪怕她已经逃出了之前的地狱，那些早就刻进她脑海的否定，依然在啃噬着她所剩不多的信心。
她很痛苦，却因被曾经信任的闻理频频打击，再也不敢与任何人倾诉情绪。
包括面前这位新的艺术总监。她害怕信任交付出去，最终会落得和之前同样的结局。
此刻，火锅上方热气一片朦胧，暖洋洋的让人放松，姜栀突然想稍微卸下肩上的压力，“顾老师前两天问我，节目要不要降低些难度。”
万斯年看向她，等着她继续说。
姜栀又不敢倾诉太多，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
万斯年往锅里下鹌鹑蛋，没有说话。许久，他才开口：“姜栀，这个难度，你跳得下来。”
姜栀眼睛亮了亮，看向万斯年。
万斯年放下手里的空盘子，看进姜栀的眼睛，“我对你很有信心。”
空气中辣椒油的味道有些呛。姜栀轻轻吸了吸鼻子，“但是我最近连挥鞭转都跳不好。”
“你的问题不在技术，在心态。姜栀，每个舞者都有一段黑暗的日子，熬过去了，就成功了。”万斯年告诉她，“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舞者之一，我从没对你失望过。”
万斯年语气平淡，字字句句却带着让姜栀的血液重新流淌的力量。她觉得自己的每个细胞都在慢慢苏醒，呼唤着沉睡的肌肉记忆。
久违的感性让姜栀有些慌乱。她知道道谢的话听上去太苍白，但除此之外又不知该如何回应。“谢谢您鼓励我。万总监，这套节目，我一定完美跳下来。”
鱼丸飘上来了，万斯年给她舀了两颗，“熟了。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