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舞团不给我晋升。跳槽去别的舞团，我可以直接晋升到独舞。”
姜元起问，“不能等合约到期了再跳槽吗？”
“我的合约两年后才到期，到时候未必再有机会，而且我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耽误不起两年了。”
“你是听刚刚那个艺术总监那么说，所以觉得跳槽就万事大吉了？”姜元起笑了，摇头看着姜栀，仿佛她是个不明事理的孩子，“人家那都是客套话。你别想起来一出是一出，好好打磨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姜栀解释：“爸，我已经考虑很久了。舞者的黄金期很短，越往后机会越少，没有时间浪费。我不能再跟一个不重视我的舞团干耗了。”
姜元起仰头，吐出呛人的烟雾，“小栀啊，你要学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不能遇到点困难就想着逃避，不然你什么事都干不成。”
“我不是在逃避。”姜栀尝试让父亲理解自己的困境，“我一直都在反思学习，但是总不被重视，我觉得好痛苦，也越来越没自信了。现在既然有更好的发展机会，我想去试试。”
“这就是逃避。”姜元起反问，“别怪人家舞团，好好想想，为什么别人都行，你却不行？”
为什么别人都行，她却不行？
因为她一无是处，不适合跳芭蕾，之前的成绩都是运气……
被再一次汹涌袭来的自我否定吞噬之前，姜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想。她低着头沉默了好久，这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恳求，“爸爸，借我一点钱吧。我给你打欠条，一定按时还给你，好不好？”
看她这副模样，姜元起终于有些不忍心，“你去找你妈要点钱呗。”
“她换手机号了，我联系不上她。”
“网贷呢？网贷也行啊。”
“我的额度不够。”姜栀的声音有点像小动物走投无路时的哀鸣，“而且利息太高，我真的还不起了。”
姜元起把抽了一半的烟在垃圾桶上摁灭，“小栀啊，你也知道，你弟弟又是学网球又是学小提琴，也挺费钱的。不是爸不想借你，爸手头确实不富裕啊。”
姜栀轻轻皱了下眉头，“可是你说下午要带遇时换电脑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