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苏公子下月初六要成亲,小鱼在此先恭喜了。”
“多谢。”
小鱼笑着点头,正要迈上台阶,“王爷说他不会成亲。”
“是吗。”她莞尔。
“那姑娘你呢?”
小鱼愣了愣,“也许不会。”她爱的人再不让别人进去心里,那她要嫁给谁。“我还要照顾阿果,就不耽误旁人了。”
临近苏府大门,手里的灯笼变轻了些。“我看不到你。”他本想喊她十安。
“我在你身后。”
苏三省转身,果真看到月下穿着红衣的她,还是原来的样式,颜色不比嫁衣少一分。他记得她的样貌,却不见她唤他。“这是嫁衣?”
她点头,“嗯。”
“你那时已经成亲?”
“你照看的海棠开花了吗?”
“没有。”其实开了。前几天还是花苞的海棠,如今同株同茎,并蒂双生,和她红衣上的一模一样。
“是吗?”她并不惊讶。
“明日,我会离京去余杭接亲。”
她点头,道一声知道。“我今日也是来告别的。”
“去哪?”
“去,去我该去的地方。”她笑着,“我在人世徘徊一年,如今也到了日子。”
“你可还有心愿未了?我会尽我所能。”
“没有。”
他看她,希望还有什么能让她留下。
“我死去的时候,懊恼不曾与我的夫君相识相守。自小,我先是等着自己长大,后来是等他来娶我,好不容易都等到了,却是命归黄泉。但上天怜悯,多给我一年。”她看着他,极其认真,“这一年,我的夫君远行归来,两家三书六礼订下百年之好。活着的顾十安,满心欢喜,死去的我,终于能够见到念了十年的人,这一生也算无憾。”
“他好吗?可值得你留恋人世不肯离去?”
“值得,我不曾爱错人。”他们虽不能相守,却一起走过路,吃过饭,赏过雪也看过花灯,若她没死,她会听他讲西北的风沙,她会给他跳白纻舞,还会一起在元宵节看烟火,她会和他共白首。
“往日你唤我夫君,我们是否见过?”
“有年中秋,我偷跑去边城,在酒馆见过你。”那时,微醉的他起身回营,曾把灯笼送给她。
“那今晚怎么不叫了?”
“我们未能成亲,而且你从不应我。”她看着他,笑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