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忌又憎恶的女人连起手来,像两个拳头一样砸向余根旺,像一个巨大的钳子一样夹死那只疯狗!
付彩琴从两堆废品中间走过去,被什么绊了一下,回头见是一截儿大拇指粗的葛藤,没好气地踢了一脚,想着会踢飞的,谁知一端在废品下压着,只是弹了一下,又落回到了原地。八年前,他得知是余根旺举报了虎跑川,就跑到供销社理论,自然没有结果,又去公社告余根旺贪污受贿欺负女人。公社的人要她拿出证据,付彩琴搜罗了好多天,终于拿住了余根旺往家里拿东西的证据,赶紧交给公社,结果呢?余根旺只是被领导叫去批评教育了一顿,没多久还由副主任升上了主任。于是,付彩琴憎恨起了眼前的这截儿又落回到了原地的葛藤。付彩琴弯腰将葛藤拽出来,折巴折巴,一挥手甩了出去。那截儿葛藤在半空中扭动着伸展开,像从树上掉下的蛇一样扭着闪着一颤一颤地落在了稻场边上,吓得几只正在爮食的老母鸡咯咯哒哒地飞跑而去。
队屋的门虚掩着,付彩琴敲了敲,没动静,喊了喊,也没人应,推门进去,依然没人,却听得里屋有些轻微的动静,便撩起门帘往里瞅了瞅。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从躺着的身段看,是段彩芹。付彩琴冲着里面问,你没事吧。段彩芹没有应,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付彩琴赶紧跑过去,摸了摸段彩芹的脑门,烫得厉害。段彩芹病了,正发着高烧。这咋得了!这咋得了!付彩琴在床前踱了几个来回,一咬牙,背起段彩芹去了卫生院。段彩芹是急火攻心,在卫生院输了半天液,烧一退,就好了。付彩琴要段彩芹再输一天,段彩芹说啥也不同意,天傍黑的时候,付彩琴搀着段彩芹回了队屋。诗吟已经放学,正趴在小桌上做作业,见母亲这么晚才回来,便催促说,快饿死了,赶快做饭吧。付彩琴说,我这就去做,你哥呢?诗吟说,没回来,可能被老师罚站了。段彩芹没多想,就要去做饭,付彩琴见状,关切地问,行吗?段彩芹说,没事,你快回吧,娃儿们一定也等不及了。
付彩琴做好饭,几个孩子才回来。回来也不说话,只顾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