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之地都没有,更别说那一股臊气和恶臭了,而深圳广州早用上了定时冲洗的厕所了,上面一个水箱,水满了就‘哐通’一声冲下来了。难怪有人上厕所便怨声叹气骂骂咧咧,大骂老板不是人,把工人不当人,刺鼻的臊气和恶臭味闻着就让人痉摩,上个厕所成了上刀山下油锅。
毛仁等了半响,总算稀稀拉拉了,他赶紧钻入里面,他历来不爱凑人头疯,喜欢清清静静的一个人洗澡,在他看来,那是一种享受。他脱光衣服,钻入笼头下,一股水啪地打下来,冲得他打了一个寒颤,把他冻得成了寒老鸭。怎么水变凉了,刚才还热气腾腾哩,转而一想,他明白过来了,锅炉吨位小,那么多人用,热水早被先洗的人用完了。
他命苦呀,只有洗凉水的命了,他骂了一句丢你老母,不耐烦等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一身一头的冷水,毛主席六十多大冬天的还游长江哩,他一个后生仔难道还不如一个老人,他哆嗦着往身上打香皂,一边鼓劲嚎叫,。北京的冬天来得早十一月已经到了零下十几度了,而南方此时太阳有时还挺来劲,象秋后的蚂蚱还要蹦跶几天,这定季节的看来也是按北方这边来定的,就像定普通话一样,也是以北方话为基调。十一月在北方是冬天,在南方是半秋半冬。毛仁刚开始还不觉得冷,一会儿就挺不住了,肌肉冻得一个劲地收缩,一忽儿全身便青一块紫一块的,象绘了丹青。手也渐渐不灵光了,这个澡洗得窝心,赶快收场,他穿衣服时套了几次才穿上去,手脚都冻硬了,不听使唤。
到了室外,手一摸头发,发现“忽拉拉”掉下一片冰渣,他惊异地看着这一切,转了几个弯才明白,原来就这么一会,他头上的水已经冻成霜粒,他感觉真新奇,北方气温虽低却是干冷,比起南方的湿冷,毛仁倒觉得北方没有想象的冷,至少感觉上没有什么区别,其实人都犯贱,要说苦如黄连人也过得,要说享福,就是好饭好菜送到口里,事事有老妈子伺候着,也不能满足,总是这也不好那也不如意。难怪老人常讲,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人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