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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温习了一遍工作守则和今日计划,撤走了老人和少年吃剩的食物的空盘。少年巴不得自己待着玩平板,老人比较喜欢拉我说话。
“姑娘,今年多大岁数?”他把老花镜从鼻梁上推下,挂在脖子上,抬起视线端详我。
“二十五。”我说。
“啥学校的?”
“S市大学的。”
“好学校啊,咋来当护士了?”
“是实习医生,但也帮点别的忙。”
“我儿子比你大两岁,等他过几天来了你们可以见见,我给先给你看看照片儿......”
护士长负责这一层的时候,老人只会跟她讲自己当兵、创业的历史,但老是讲着讲着就因为队友意外去世而伤心,或者被合伙人欺骗而气愤,快乐指数也随之下降。自从我被安排过来,他就滔滔不绝地讲儿子,重点高中、保送名校、藤校读博,看照片也是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虽然我反应不大,但他似乎能从讲述中汲取快乐。这多少也让我感到心情平稳。
“哦,他飞机改签到今晚了,现在正在收拾行李呢......”他眯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聊天界面,“你去过美国没有啊?”
“没有。”
“可别去,自从他出去念书,好几年都见不着一面。离家这么远,父母多担心啊。”
“嗯。我不打算离开S市,家也在这儿。”
“哎,看你这样就乖巧、孝顺!”他略微摇摇头,“哦,他说给我买了几瓶保健品,你给看看这能不能吃啊?”
“可以的,但也要多锻炼身体。”我说,“您想在附近散步的话可以随时叫我。”
他满意地“嗯”了几声,一看表,说道:“哦,已经八点了,电视在哪儿开?”
我教他操纵床头的面板,对面的墙上投影出画面。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六月二十八日的早间新闻,随后是古装悬疑剧,再往后是午间新闻,送餐由其他护士负责,我在这段时间里要陪305的女教授。傍晚的时候再带他到楼下花园散一会儿步。
他能平静快乐地生活,都是托疗养院的福吧。
我把304的中年人领到游乐区,这里有为他特制的巨大儿童座椅。我把牛奶倒入盛满甜脆谷物片的塑料碗中,给他喂食了大半。他没有一次吃完过,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