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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意起身,这一次薄珩没有再拦。
白卿总是不听话。
不像余袅袅,若他说不用了,余袅袅只会趴在他的怀里跟他说些撒娇的话。
她去拿了伤药回来,令薄珩有些意外的是,她回来的很快。
“就在房里?”
这是他们的寝居。
伤药不该放在此处才是。
白卿“嗯”了声,娴熟地把药瓶打开,认真地撩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淡淡地说:“经常用到,便懒得拿走了。”
她虽武艺高强,却也有受伤的时候,后来薄珩安排给她的任务越来越危险,她受伤的次数便也多了。
这伤药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她都是挑薄珩不在的时候上药,所以薄珩从来都不知道。
他的手臂被白卿霸占,微凉的药膏涂上皮肤,缓和了那灼痛之感。
薄珩索性放下了书,静静地打量白卿。
这张小脸真是耐看,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腻。
若不会杀人,再听话点该多好。
可若白卿不是这样的,他也找不得这么得心应手的死士。
“殿下身上是不是还有,衣服褪了吧?”
薄珩起身配合。
两人是夫妻,该做的早都做过,该看的也早就看了,薄珩没什么羞耻之心,白卿却还是会因为看到他的身体而脸颊发红。
薄珩瞧着有趣,嘴角勾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动了打趣的心思。
“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白卿从滔天的怒火中回神,撞上他揶揄的眸子。
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殿下下次不要再忍着了。”
肉眼所及的地方,隔一段距离便是一个青紫色的淤痕,泛着密集的红点。
身上,胳膊上,腿上,肉眼所见的地方,到处都是。
薄珩却表现的淡然无事,越是如此,白卿越是心疼。
“怎么,心疼了?”薄珩勾起她的下巴,扣住她的小腰,把她拉向自己,心里泛涨:“本殿怎么看着像是要哭出来了?”
白卿自己受伤的时候都没哭,她经历的苦痛不比薄珩少,她自己也是习惯了,不知痛是什么滋味。
可薄珩身上这些不咸不淡的伤痕,好似将她拉回了小时候。
最怕痛,因为疼睡不着觉,偷偷在山洞里无助地哭的时候。
原来疼在心爱的人身上,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剧烈的疼痛。
薄珩不知怎的,看到她眼眶微红的样子,有些心疼。
揩去她眼尾的水珠:“淌过血海的人,怎么也怕这些。本殿都要以为,你是和袅袅一样柔弱的女子了。好了,莫再哭了。”
白卿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和余袅袅一样。
没人会把她当做掌心的宝贝。
会哭的自己,一点也不像白卿。
她忍住泪意,点了点头,已经冷静:“臣妾继续为殿下敷药。”
“还是算了。”
白卿双脚腾空,薄珩把她打横抱到怀里,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