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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手叉着腰,对她大吼:
“几点了!还不去上学!”
简小执瞪大双眼,嘴张大到可以塞进两颗鹅卵石。
“鬼、鬼——鬼啊!”她一边号叫,一边后退,拿着日记本挡在胸前,哆嗦着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一会儿就给您买纸烧了去……”
魏国义看简小执那没出息样,也听不清她在念叨什么,眉头拧起——这家伙肯定又在找借口不去上学了。
“装神弄鬼没用啊,简小执,我正经告诉你,赶紧去上学!没有理由!这回迟到了老师罚你抄课文可别来找我!”
说完,他把书包塞简小执怀里,推着人出门。
“麻团、油饼给你揣侧兜了,豆浆一会儿路过你张婶那儿自己拿——”
尽管简小执还处在震惊蒙圈状态,但听了这话,她下意识就开始顶嘴:“跟您说多少回了,麻团、油饼揣书包里会漏油!”
“那你有能耐自己起早床买去啊!”魏国义不甘示弱地把话抵回去。
简小执翻了个白眼。
路过张婶早点铺子,她正忙着,简小执打过招呼,拎起一早放桌边的豆浆,插上管儿,心不在焉地往学校走。
刚才混乱中,她看到墙上日历,2005年。
这是梦吗?
简小执想了想,狠狠往路边栏杆踹了一脚,疼得她当场看到了星星,一闪一闪的。
搞什么?
简小执左右张望,街边树底下明显年轻不少的裱画铺老板李国富端着碗炒肝儿吸溜,见着她,吆喝了一声:“简小执,你的豆浆要洒了!”
她恍恍惚惚地端平豆浆,恍恍惚惚地往学校走。
简小执走好一会儿了,魏国义看着院子竹竿上晾的校服,猛地一拍脑袋。
今儿周一全校升国旗,必须得穿校服!
魏国义取下校服,袋子也来不及套,急匆匆出了院子,追上去。
外面哪儿还有人。
得,看来今天又得挨批。
魏国义叹口气,摇摇头,背着手往家里走,却看见自家院子旁边多了辆大卡车。
魏国义探出脑袋看,是新搬来一对母子。
妈妈约莫四十岁,齐耳短发,黑发箍利索地把头发别好,脑门儿敞亮干净。
她左手叉着腰,右手在空中悬置指挥人搬东西,声儿响亮干脆:“那桌子小心点儿,边角刻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