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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傲卸下,披上温柔乖巧的皮囊。
别致把伞举到她的头顶,试图替她遮挡着那些风雨,她呜咽地哭出声来:“娘娘,您回去吧娘娘,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奴婢求求您了……”
她是最爱干净的,如今衣裳上满身的污垢她却顾不得去揩了。
陆恕己在的时候,有丫鬟将她的衣裳弄上了茶渍,便被拖下去折断了一双手。
可是徐清宴连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都不知道。
陆栖池抬头看了看,眼里一片清明,又是慈悲,又是狠厉。她想,这便是她渴望了半生的爱情,这便是她不顾一切的后果,这便是她赌上所有筹谋的局。
到头来,无非是她一个人的春秋风月。
背脊上撕裂开的疼痛,好像一点点地撕扯着她的血肉,钻入骨血。疼痛过后便是酥酥痒痒的麻,然后又是钻心去骨的痛。
可她已经不在畏惧什么了,她拔高了音调,尖锐又决然地道:“臣妾——求见陛下!”
小太监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去,陆栖池却恍若未闻,她只知道,如今,只有她可以救陆家了。
雨还在下,陆栖池的脸色越发惨白,小太监不忍地道:“皇后娘娘在里面。”
闻言,陆栖池险些扑到地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的门缓缓开了,金色凤袍的女子缓缓踱步出来,她扶了扶赤金的发簪,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栖池,轻嗤:“若是为那反贼求情,妹妹大可回去了。兄长谋反,妹妹自己也是戴罪之身,陛下不治你内外勾结之罪就已是恩德,你该感激涕零才是。”
齐长蔚轻蔑地看着她,陆栖池始终不曾抬头,她从未如此清醒过,也从未如此绝望过。
“将我扣在凤来宫的是你,派人告诉兄长我生死未卜的也是你,引他带人入宫救我的是你,撺掇陛下治他谋反之罪的也是你,”陆栖池终于红着眼看她,四目相对,眼里的愤恨一览无余,她咬着牙道:“皇后娘娘好盘算!”
齐长蔚咯咯咯地笑,掩面看她,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兴奋,她道:“陆栖池,从始至终,你都是最蠢的那一个。”
看不见齐长蔚仁善下的一颗坏心,也看不见陆恕己狠厉下的一番深情。
“殊妃娘娘,陛下请您进去。”老太监走出来,恭敬地道。
齐长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