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身子？”她笑中带泪，“哀家已经众叛亲离，何必苟延残喘？！”
低声咳嗽几声，秦烟指间猩红一片。
夙夜肝胆俱裂，暴起呵斥宫人：“还不快去传太医！”
“不必迁怒于她。”秦烟绝望阖眼，“哀家自知命不久矣，本想将瀛儿托付于你，只是……你又如何斗得过封湛啊！”
封瀛单纯善良，容易轻信于人。
而夙夜即便武功天下第一，也敌不过朝堂阴谋诡谲。
待她走了，那孩子必会被那些狼子拆吃入肚。
除非……封湛愿意护着他。
条件便是，她将封瀛的身世和盘托出。
静默良久，秦烟攥紧了被褥：“夙夜，去传靖安将军入宫觐见。”
一个时辰后。
对上夙夜愤然的双眸，秦烟心中一颤。
“他不肯来么？”她不由得苦笑，“既如此，哀家便亲自走一趟吧。”
夙夜欲言又止，终是遵从了她的意愿。
靖安将军府，万象楼。
秦烟面色苍白如雪，在夙夜的搀扶下缓慢走上二楼。
却见隐隐绰绰的屏风后，一对紧相依偎的身影。
秦烟看见虞音指了指在街道上玩耍的幼童：“阿湛，我们也生这么一堆萝卜头，可好？”
封湛低声轻笑：“我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你要受累了。”
亲耳听到他们畅谈甜蜜将来，秦烟心头传来细细密密的针刺感，身形晃了晃。
“为你，我甘之如饴。”
虞音羞怯说罢，语气忽然认真起来，
“阿湛，太后如今在病重，找你定是有要事，你当真不进宫一趟么？”
“你倒是善解人意。”封湛语气中的温柔简直要将人溺毙，“可在我心里，世上没有比你更要紧的事，傻姑娘，莫把我往别处推，你舍得吗？”
如最锋利的刀，直入心口。
秦烟强压下咳嗽声，落荒而逃。
“走，回宫。”她登上马车，却不知何时满面湿凉。
回到玉明殿后，秦烟的病情更加严重。
太医前脚刚走，封瀛便闯进了内殿。
闻见一屋子药味，他面上的躁怒更甚：“苏嬷嬷已被打入掖庭，为何还要取她性命？！”
秦烟诧异过后，便是心如刀绞。
封瀛明知她在病中，却只是来问罪的。
她已无力解释，沉痛的阖上双眼。
封瀛愤然开口：“残暴嗜杀，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