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我原本想好好保护你来着,到头来却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我会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出嫁,成为大姜的太子妃。你要忘了过去六年所经历的苦难,三哥他会护你周全的,母妃先前安排你的事情,你停下来,不要再管。”
“你一直那么坚强,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砍伤了都不见你哭过…”
“你该明白,我一直不过是她的提线木偶罢了,却要你一直为我这个提线木偶卖命,阿梨,我也很累,我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封锦梨抬起头看着他,他眼窝凹陷虚弱得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倒下,他也在不断地流泪,却安慰她不要哭,封锦梨侧过身去,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意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傻的?竟然要用命还我自由…”
“……意哥哥,我好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呢。阿梨,我好高兴。”他靠在她肩膀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笑着说道。
“结束我这条命,既是还你自由,也是还我自由,各取所需罢了……”
马车一路颠簸,他靠在封锦梨肩上昏睡了过去,她将他送回宁王府,守在他身边,只听得他在梦里喊了一声又一声:“阿梨,快走,阿梨你离开这……”然后一串串泪珠从他眼眶流至双颊。
封锦梨用手帕一遍遍给他擦去,到了此刻她才知道,这竟然是周文意多年的心病。
微风浮动着纱帐抚在她的脸上,她理了理乱发,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从皇宫偷跑出来的少年,他拿着一个风筝爬到窗边笑眯眯地喊她:“阿梨,阿梨,快出来放风筝。”
但她在房中写字,轻声道:“意哥哥,你等我一会儿,爹爹让我抄写十遍《论语》,我还剩两遍就抄完啦。”
他只好坐在门口,鼓起嘴巴失落地说道:“哦,好吧。”然后乖乖地等了她几个时辰。
他们的遭遇是一样的,都是被人剥夺了灵魂,做着言不由衷的事情。
想来这几日他一直在安排后事,遣散了几个侧妃,还有丫鬟侍从,父亲说封槐桑那里宁王做得差不多了,今日他又和周清鸿说了那番话,应该是在处理封槐桑的余党。
她缓缓伸出手去握住他那瘦的不堪入目的手,情不自禁地又哭的一塌糊涂,他为她做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