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她。
沈烟然这才撑着身子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霍先生放心，我还不至于离个婚就想不开。”
她低垂着眉眼，看不出情绪，甚至都不跟霍煜寒对视。
“孩子的事情，想好了？”霍煜寒突然转变了话题，漆黑的眼眸清淡地看着她，“下午会有医生过来，你做好心理准备。”
沈烟然闻言瞳孔微颤，抬头看向他，“什么心理准备？”
“我以为这几天你已经想清楚了。”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沈烟然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阵恍惚。
“没有。”
霍煜寒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之前，他站在门口，跟她说了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情结束后，会有人接你去办离婚手续。”
他离开之后，清淡的嗓音散落在空气中，沈烟然仿佛还能听到他语气中的冷漠，有着刺骨的残忍。
她松开紧紧握成拳的手，掌心是一道道红痕，她越发觉得他们之前那段婚姻如何像一个笑话，大梦一场。
也只有她一个人难以醒来。
……
办公室。
池雅琳看着去而复返的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拖着下巴，对面前的医生笑了笑，“那就先谢谢医生了，你说的这些我会注意的……”
霍煜寒已经站到池雅琳身后，“结束了？”
池雅琳站起身，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胳膊。
男人的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看向两人相贴的地方，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他转过身，敛下眸中的躁意，“走吧。”
池雅琳的脸色稍微暗淡了一些，但还是带着笑的，“嗯。”
车内。
池雅琳似乎有些兴奋，不停地说着刚才检查的事情：“煜寒，医生说孩子很健康，长得也很好……”
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眼里满是憧憬：“我暂时还不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霍煜寒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了出去，“坐好，要开车了。”
池雅琳眸光闪了闪，犹豫着问：“煜寒，你心情不好吗？”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宁。
不，应该是说，从他跟沈烟然离婚开始，他就变得很不对劲。
他是个很深沉内敛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但池雅琳是个女人，对着自己爱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