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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找他了,委婉地表示,杭老师这次过分了。我们嘉琛就问了:‘那你们分手了吗?’一听没分手,就说:‘哦,没分手啊,那我过分什么?’”
冯如萱都听不下去了:“搞半天没撬掉人家?”
“没有呀!撬掉了能是现在这副腔调啊?!”
杭嘉琛也不得不投降了:“行了行了,可以了啊。我难过的事情也让你们开心过了。”
江执衡倒认真起来了:“别难过,我跟你说,有戏!你早晚能撬掉,真的!实习生要是真生气了,早拉黑你了,还跟你聊天?”
杭嘉琛倒镇定:“他们早晚得分手,那男的根本不适合她。”
“哟哟哟。”几个人异口同声,“你适合!”
立春已然过了,但湿冷未退,冬日一贯是漫长的,来得迅猛而去得迟缓。
廖祈恩窝在客厅沙发里,忆起上一年的这个时候,父亲的铺子出了事,一家人从云端坠落泥沼,暗无天日。父亲几乎一夜白头,母亲病倒在医院,新闻里播着铺子的安全事故,家门口天天有人把守,债主甚至追到医院……她一生未曾如此绝望过。而今年的此刻,她住在两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里,地暖甚至提早催绿了盆栽,她有了公司,甚至有了爱人……但一切仍然好像是不真实的,也许会像梦境一般随时醒来、随时破裂,毕竟,四十万像石块一样死死地压在心上。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找谭奕枫,但很显然,对方在乎的根本不是钱,而是她给出去的东西,或者说……能让黎序璋难堪的东西。
但她始终有一点愚蠢的奢望,奢望自己的行为并不会给黎序璋带来伤害。毕竟当时谭奕枫要的是设计图纸,她却给了实物。也许实物不是大问题?毕竟是要公开拿出去卖的东西。偶尔她会这样安慰自己,但终究无法缓解巨大的担忧与愧疚。
黎序璋拎着晚餐上楼的时候,看到廖祈恩正恹恹地坐着,便问:“想什么呢,没闻到香味?”
她没动。
“怎么了,不高兴?”黎序璋走过去,在茶几边缘坐下,与她面对面,腿长了点,与她的腿靠在一起。
廖祈恩看着他,他的脸上有和煦的笑意和真实的关切,她看着看着,忽然被一种巨大的委屈与愧疚席卷,不由得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