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竟掺着满满的死志。
男人隐隐感觉到不安，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钢笔，嗓音里透着紧张，“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时岱缄口不言，静静离开了。
离开商务大楼，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时岱突然万念俱灰--要是自己死了就好了，就不会再拖累别人。
当然，这是一个念头罢了，她现在还不能死，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她。
回到医院，时奶奶已经清醒过来，见到孙女到第一句话就是--想家了。
“岱岱，陪奶奶回家吧。”
他们的老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中，群山环绕，山明水秀。
走到生命的最后一程，老人只想叶落归根。
时岱握着奶奶瘦得皮包骨头的双手，含泪点头，“好，我带您回家。”
转了几趟火车，祖孙俩终于坐上了最后一趟山路公交。
因为路况不好，加上一连几天的大雨，车子行动越来越迟缓。车轮时不时陷入坑坑洼洼的泥泞中，又一次熄火后，司机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跳下车检修去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路颠簸让时奶奶精神不振，两只眼睛里一点神也没有。
忽然外面的司机拼命大喊，“快下车，前面塌方了！”
刹那间，尖叫声，脚步声，轰塌声交织一团，小小的山间公路成了人间炼狱。
时岱惊骇了两秒，立刻背起奶奶，费力地将她从车窗处放下去，“奶奶，你使把劲……后面的人别挤，这儿有老年人！”
眼看着时岱被逃生的人挤压到扭曲的模样，时奶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喊，“岱岱！你快下来，别管我！”
“不，奶奶，咱们俩要走一起走！”
然而，没等两人话音落，一块巨大的落石从天而降，瞬间压垮了这辆破旧的小车……
--
坐在书房里，莫子君把玩着手里的黑色香水瓶。
轻轻按压，一股熟悉的男香逸散开来。
这里面，有他清晨常用的薄荷漱口水的味道，有夜晚燃在床头的睡莲香薰的味道，有淡淡的烟气，还有丝丝的墨香……
闻着闻着，他竟然失神了。
时岱说过，“调香，就是调制回忆。回忆在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