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着陈旧的战甲，望着马背上的顾非衣，齐声道：“顾将军，我们回来了。”
见此一幕，顾非衣瞬间红了眼眶，手中勒紧缰绳。
“你们知不知道这一战，只能攻，不能退？”
将士们早已是视死如归，手握长枪，不动如山。
“我们的命都是顾家给的，生要一起生，死要一起死！”
军心如铁，再无人撼动！
顾非衣心头一润，恍然想起了昔日出征抵御蛮夷一战。
那时，她曾以为会等到黎民百姓的众口交赞，战九枭的红妆十里。
可等来的，却是洗不脱的污名。
而这次，她再也不会等了。
顾非衣将姜国战旗迎风扬起，望着身后的大军，沉声大喊：“启程！”
这一次，她再没有去看摘星楼上的身影。
而此时，摘星楼之上。
战九枭看着身形消瘦的顾非衣，端庄挺拔的率领大军走出城外。
后阔步走进内阁，执掌八卦命盘，一次次推演。
可一遍又一遍，他却算不到任何结果。
铜钱尽数散落，命盘再也没有动静。
战九枭赫然睁开双眼，粗重的呼吸声在内阁无限放大。
他的心，乱了。
待寒风停息，门外脚步声缓缓走近。
“国师大人既已决定心无心无情，又为何次次有意偏袒？”
姜今雪缓步走进殿，眼底浮现一抹恨意。
昔日蛮夷战场，地牢时，她本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让顾非衣再无生还可能，怎料却都被她逃脱。
姜今雪知道，战九枭在其中帮衬不少。
就连答应与她成婚，都是算计。
姜今雪忽而再问：“国师，你知道那日顾非衣为什么会去大殿觐见吗？”
战九枭合眼未答。
她便继续说：“她要我为顾家平反，而我要她死！”
战九枭神色一凛，袖口拳心紧握。
姜今雪起身推开窗，鹅毛大雪从天空飘洒下来，将姜国铺得白茫茫一片。
“今顾的雪真大，不知边关是否也已血流成河？”
听着她的一句句话，战九枭的眸色越来越深。
姜今雪回眸，视线落在战九枭的卦象上，嗤笑一声：“奉劝国师还是别算了，天命有可为，但有时候也该相信人定胜天。”
她转身径直离开，裙摆将战九枭面前的命盘反扣在地：“常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