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通常骂人的话就只有这么一句。
“三少来了，”吴妈正好从客厅经过，“老爷吩咐让您一到这儿便上去。”
“知道了。”沈霁云轻拉了下顾囡的手，“你先陪我妈，我去去就来。”
他唇角抿成一线，看不出丝毫喜怒，整张脸安静的宛如一幅平面图，方才顾囡所见的落寞竟是一点点都找不到了。
沈霁云走上二楼，李嘉仪亲昵地拉过顾囡的手，“快坐。”
见她目光犹盯在楼梯转角，李嘉仪不由轻拍顾囡手背，“放心没事的，顶多挨几下嘴，他脸皮子厚那还不是比吃饭都要寻常的事么？”
“妈，爸肯定很生气吧？”
李嘉仪似乎并不想在此事上深谈，毕竟是沈霁云的错，她随手指指那份报纸，“小囡，你在咖啡厅那番话说得好极了，对付外面那种无名无分的女人就得镇得住她们，霁云也是糊涂，但总算有你我也放心了。”
李嘉仪将此事轻言带过，聪明如顾囡，自然知道这个话题该结束了。
沈霁云下来时，神色微变，沈皓文铁青着脸坐到餐桌前，李嘉仪不断往顾囡和沈霁云碗里夹菜，客厅内气氛一时沉闷的仿若经年积压的云层。顾囡抬首望向旁边男人，他一口口咀嚼饭菜，鬓角处渗出稀薄冷汗，他吃相仍然优雅高贵，但若细看，还是能发现沈霁云嘴角很细微的在抽动，握住筷子的手背更是强忍的有几根青筋颜色愈发幽深。
“下次再敢出这种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沈皓文带兵带习惯了，脾气暴躁那是出了名的，李嘉仪瞪他一眼，“好了好了，霁云自有分寸。”
“他有分寸个屁！”
“瞧你，也不怕人笑话。”
“回去给小囡好好道歉，改明亲自去趟顾家，跟你说话你当自个耳聋是不是？”
沈霁云余光睇向顾囡，筷子轻戳米粒，“知道了。”
他鬓角细汗汇聚成一股断了线的珠子，面色惨白的不正常，顾囡用过午饭趁着沈皓文上楼之际走到沈霁云身侧，“回家吧？”
“不。”
午后，沈霁云陪李嘉仪在她的花园内捣鼓了半天，日落西山直逼黄昏时，他才带着顾囡离开。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指关节凸出，全身力道依附于两条手臂，顾囡小心开口道，“你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