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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
罢了。
我朝前走去,他在我左后侧,告诉我六哥和李容疏前往金营之前与他的谋划。
六哥赵俊前往金营,为了议和,更为了救我。假若金帅好说话,愿意放我回去,那便好,假若金帅不愿放人,那就依计行事。
三人谋定,叶梓翔部下精骑夜袭金营,从东南角攻入;金营里,六哥设法拖住金帅,带我从西北角出营地,叶梓翔会在西北角接应。
那夜,叶氏精骑劫营,打得异常惨烈,金兵伤亡不少,八千精骑全军覆没。
八千英魂,换取我一人生还,值得吗?
完颜宗旺遍寻不着我,必定迁怒于六哥和李容疏,此刻,他们一定身受折磨,更说不定,他们的头颅已被砍下,正在送往皇宫的路上。
六哥,你是否安好?
李容疏,你小小年纪,害你陷身金营,是我欠你的。
叶梓翔又道,虽然议和已定,但应允金人的金银绢缎牛马尚未送齐,倘若六哥和李容疏不回金营,金帅大怒,必定发兵攻城。虽然胜负难料,不过战事一起,苦的是汴京和京畿的百姓。
于此,六哥和李容疏不能离开金营。
原来如此。
六哥,永远是心系家国社稷的;而李容疏,在家国大义面前,以小小身躯,扛起大宋山河。
叶梓翔道:“帝姬放心,王爷和李容疏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沁玉殿已在眼前,我徐徐转身,“夜深了,叶将军早些回府。”
他凝视着我,眸光温热。
半晌,他从怀中取出一方薄如蝉翼的细绢,递在我手心,“还请帝姬凤目一览。”
未等我开口,他转身离去。
那沉稳的背影,在绮红的光影中渐渐模糊。
洁白的袍角迎风而起,就像枝头的梨花,在风中摇曳。
回到寝殿,我蜷缩在贵妃榻上,展开白如玉的细绢: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叶梓翔,看似文弱,实为武艺超群的武将;看似胸无点墨,实则诗赋在怀。
果然文武全才。
眉骨酸涩,双眸已湿。
从来不知,他对我已是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