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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要在咽气前进沈府大门……”
她说着艰难缓了一口气,才嗓音嘶哑继续道:“即便是我今日就死了,也要你为我披麻戴孝……谁叫你欠了我的?”
沈圻听到这里,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俊脸霎时沉了下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还病着,为何不遵医嘱……”
“可我现在看见你这样,忽然觉着。”苏氤虚弱地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觉着、为那么一桩孽缘同你争锋相对了半辈子,很没意思。”
沈圻一时无言以对,墨眸的神色越发复杂。
“算了。”苏氤重重地咳起来,视线变得越发模糊。
人知道自己快死了,心境反倒平和起来,想想沈圻同她退亲之后,也没对别的姑娘动过情,成日里一头扎进国事里,稍稍得空就醉心于问道修佛,可见这人天生是个孤寡命。
“算了……”苏氤又重复了一遍,强撑着抬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沈圻搭在轿门上的手推开,独自瘫倒在花轿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绯红的轿帘随之落下来,将两人隔绝开来。
站在轿外的沈圻是何反应,众人乱哄哄地说什么,苏氤都无法得知了。
她意识即将消尽时,越想越后悔:
若能重来一回,我再也不和这姓沈的纠缠了!
……
苏氤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在无边黑暗里追逐着远处一点微光不断地走着,恍恍惚惚间听到了有人在争吵。
尖锐的女声在屋外叫嚣着:“苏大郎!张员外的意思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要么还钱,要么把你女儿嫁给他做妾!”
“你轻点声。”男子压低了嗓音,恳求道:“我家阿氤还在屋里睡着,你莫要把她吵醒了,她脾气大,若是闹起来你也讨不到好。”
对方嗓门更响了,“闹一个我看看!你们父女都被苏家扫地出门三年了,全靠到处借钱才没冻死饿死,她还当自己是苏家大小姐呢?”
苏氤迷迷糊糊的,竟听到了她那去世十几年的爹——苏怀山的声音。
她心下正奇怪着,缓缓睁开眼,就看见屋檐上漏下来一滴雨水,好巧不巧地落在她眉心上。
雨水冰冰凉凉的,瞬间就把还分不清是梦是醒的苏氤惊醒了过来:
我不是死了吗?
这里是……
苏氤掀开旧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