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头子？你是不是……”
夏婉清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些，等着那咆哮声过后，才问：“爷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方姨见你今天不太对劲给我打电话了，我让她去翻翻你的东西，看到了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你们这是打算先斩后奏？“
“计划是这样的。”
“你！还计划是这样的。”
老爷子隔着电话把拐杖敲的砰砰响：“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给我当面说清楚。否则，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夏婉清拒绝的机会。
夏婉清有些头疼，她还是太心软了。方姨照顾了她两年，她不想不辞而别。所以离开的时候说了那番似是而非的话。
楚圆圆在旁边猜测道：“湛老爷不同意离婚？”
湛北琛并不知道夏婉清是夏家千金的身份，湛老爷子是知道的。这也是当初湛老爷子以逼湛北琛娶她的原因。
夏婉清不以为然地说：“嗯。不过不管他同不同意，这个婚我离定了。”
说完，她把“凌叶”的工资卡递给楚圆圆：“圆子，我不能陪你了。今天以后凌叶的身份就不用了。里面的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花完了就把卡剪掉扔了。”
“别的不行，花钱还不行吗？！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湛老爷子要是为难你，你立刻打电话给我。我有办法救你，他家那个儿子……”
“好！”夏婉清打断她，不再让她说下去。
湛家老宅就在市中最贵的地段，珠门碧瓦，闹中取静，十分幽静。
佣人知道夏婉清要来，早早就守在了门口等她：“少夫人，老爷在湖心亭，还生着气呢。把爱吃的绿豆糕都喂了鱼。”
“好！谢谢。”
老宅沿用旧式建筑，穿过庭院，沿着人造湖中心的丁步桥就来到了湖心亭。
一个背影微佝的老人正坐湖边，赌气似地往湖里扔东西。身后的古琴架都乱了。
老头竟然气地把宝贝琴都推乱了。
老头听到声音，转过头气呼呼地扔给她一本琴谱：“能在十分钟内弹下来，再来跟我提离婚的事。”
老头有点音痴，平时夏婉清没少陪他练琴。
夏婉清翻了翻琴谱，忍不住苦笑。《桃李园序》，是古琴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