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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看到了露出来的一张俊美的脸。莫非跟自己一样,是个迷途冻僵之人。念头闪过,有莘不惑慌忙三下五除二拂去了覆盖在这个人身上的全部积雪。最后有莘不惑再仔细一瞧,里面竟然是一个隽美少年,五官清秀,宛若仙子。他伸手一探,此人气若游丝还活着。在他的胸口上,还趴伏着一只乖巧的九尾灵狐,也活着。
“要不要救他呢?”
“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如果再背上他,岂不是死的更快!”
“我才不要那么傻呢!”想到这里,有莘不惑甩甩手走开了。
“之前阿衡师傅曾经问过我如何做人的大道理,当时我都对答如流。难道一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就全部忘记了吗?”没等走出多远呢,有莘不惑便想起了师父日常谆谆教诲,心里面很是忐忑纠结,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大道理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帮助我脱离险境,要不还是算了吧!”有莘不惑心里继而又盘算起来。他稍作停留后,狠狠心咕咚喝了一口烧酒,再一次大踏步走开了。
“不行啊!这事要是让爷爷知道了,知道我见死不救,非打死我不可!”走着走着,爷爷威严的面容,突然就出现在了有莘不惑的脑海中。他当即又迟疑起来,刚刚下定的决心又开始动摇了。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有莘不惑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这荒山野岭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谁又知道呢!再说了,对于他老人家来讲,是他孙子的性命重要呢,还是一个陌生人的性命重要?显而易见嘛!”想到这里,有莘不惑便不再犹豫,毅然决然地走开了。
当有莘不惑第四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又迷路了,还是自个儿刻意绕回来的。这次他二话没说,背起少年就走。
就在有莘不惑背起少年的一瞬间,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的魅影,突然发出了一声人类无法捕捉到的惊呼,悠地逃遁消失了。
两天后,在这雪域荒原的另一头,在狂风暴雪中,有莘不惑终于耗尽了残存在体内的最后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