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师你好你好，怎么样，我们家小月都挺好吧。”楚爸爸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楚歆月微微撇嘴，但为了他的面子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他当然只敢问老师女儿的现状，他可不敢问自己的女儿是否适应学校。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问吧。
向老师不清楚楚家的情况，又因为环境太暗，看不见楚歆月不耐烦的神色，还是笑得和蔼：“小楚蛮乖的，就是不爱讲话。”
“好的好的，谢谢向老师。”楚爸爸一副关心女儿的样子。
他俩又攀谈了一会，向亚看天色已晚，又想着学生已经回到家长身边，便放心地道别。
楚歆月和爸爸告别了向老师，转过身质问这个男人：“你为什么在这里？”
楚爸爸满是歉意：“小月，你知道小晨他六年级了，小学最后一年，我不去开不合适吧。”
难道从小到大他没有参加过自己的家长会就合适吗？
当然这些话她不想说出口，也懒得说出来。
“关我什么事？”楚歆月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带赌气的成分。
楚爸爸早就料到女儿会这样对自己，倒是也不生气。
见他还不离开，楚歆月又说了一句：“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要上去吃饭吗？”
“不是，”男人把两手抓在她的肩上，“爸爸是爱你的。”
听起来仿佛是情真意切，可是她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爸爸的爱，爸爸爱那个男孩多一点。
她一直都知道的，这番话并不能让她有什么触动。
“说完了我就回去了。”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父亲也完全没有挽留。
父亲就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楼道，却一直没有离开。
打开门，漆黑的房间被楼道灯照亮，家里和早上去上学的时候没有区别。
妈妈还没回家，随着她开灯的声音，寂静的房间终于有了人气。
她想看看那个伫立在楼脚的男人，只见他正在接电话，隐约能听到“小晨”“发烧”“医院”，这样的词语，还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上车点火。
看吧，对于他来说，那个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对自己，不过是看做一个流着他的血的外人，因为对母亲没有爱，才顺便让“错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愧疚。
她从来都这样对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