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样的他,花飞月怔楞了好久,才回神单膝跪地:“主子。”
秦离夜看着她脸上丑恶的面具,眸底晦暗不明。
片刻,他移开眼,扫过这冷宫:“此处冷寂破败,你跟了朕十二年从未这般委屈过。”
花飞月没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紧接着,就听秦离夜问:“一夜过去,如今你可知晓自己的错了?”
花飞月默了片刻,缓缓抬头看向他:“敢问主子,花飞月错在何处?”
秦离夜脸色刹那冷沉:“大婚以来,你几次抗命,以下犯上!难道还要朕一一细数给你?!”
掩在面具后的眼滚烫,泛着红。
花飞月隐忍着泪意,字字艰涩:“那主子您明知沈家夫妇乃我双亲,却瞒我多年,命我去斩杀……花飞月抗命,有何错?”
秦离夜眉眼间蕴满怒意:“抗命便是错!”
闻言,花飞月只觉心被捅出了个窟窿。
静静看了秦离夜半晌,她说:“但花飞月……不悔。”
“冥顽不化!”秦离夜彻底被激怒,“花飞月,朕这些年当真是骄纵了你,让你变得这般不知进退。”
“让人生厌!”
说完,他甩袖而去。
殿门砸在门柱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花飞月阖上眼,没让眼泪滑下。
他终是……厌了她。
秦离夜离开之后,冷宫就更静了,静到死寂。
花飞月坐在门槛上,仰头望着天空的冷月。
项南来时,就看到这幅画面。
他扫过桌上早已冷透,却分毫未动的饭菜,皱眉走到花飞月身边。
“为何不吃饭?”
花飞月垂下眼睫:“吃不下。”
她脸上的面具可怖,但莫名的,项南却心生几分心疼。
静默间,只听花飞月淡淡出声:“项南,我想去见见我爹娘。”
项南愣了瞬:“沈家夫妇已死,你如何见?!”
“人死了,总有墓冢。”花飞月抬起无神双眸,嗓音微哑。
“没有。”
迎着花飞月呆愣的视线,项南有些不忍,却还是说,“沈府七十七口人皆葬于火海,尸骨无存。”
花飞月身形一晃,手指紧抠住门框,才得以维持住身子。
“是……他的命令吗?”
项南目光闪烁了一瞬:“是。”
活着时,她未能与父母相认得见。
本以为如今还有机会去墓前尽孝,可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