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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阿越……”
话未说完,尉迟越沉沉打断:“你来做什么?”
带着冷意的话语,如巨石压在了沈宜秋心头。
她垂眸看向他手中攥着的玉镯,紧了紧喉咙:“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尉迟越侧头扫了她一眼,眼含疑惑,眉心仍蹙着。
沈宜秋上前一步:“关于海宴郡主……她也许没你想得这般好,与你亲近也不过是在戏耍你……”
“够了!”尉迟越回过身来,直直凝视着她,“我不准你这样诋毁半烟!”
男人骇声突然,沈宜秋的身子止不住一颤。
她从未见尉迟越如此激烈过。
此刻尉迟越更是对她的惊诧视而不见,自顾道:“就算她是这样的人,我也愿意娶她!”
沈宜秋心紧,她不敢信她的阿越,对林半烟用情竟已如此之深。
湖边冷风阵阵,卷起二人的衣袍。
“也罢,你从未爱过人,自是不懂,湖边风大,早些回去吧!”
尉迟越的话裹在冷风里,钻进沈宜秋耳中。
字字锥心,锤在她心上,生出痛楚。
待她回神,尉迟越已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沈宜秋望着远去的坚毅背影,眼眶微红:“你怎知我未爱过人……”
尉迟越,我爱了你数年啊。
沈宜秋收回目光,喉中蓦然泛起腥甜。
她用帕子捂住嘴,重重地咳了两声。
身侧小桃见状,忙上前替她披上披风,正欲扶她回府,瞳孔却骤然一缩。
“小、小姐……你咳血了!”
“切莫伸张,回府!”
将军府。
香房之中,沈宜秋躺在榻上,给她把脉的女医脸色沉重。
“我早提醒过小姐保重身子,就今日来看,怕是不过月余了。”
守在她身边的小桃眼眶一热,扑通跪在了女医面前:“大夫,我家小姐不过十六,怎会无药可医!”
“好了,小桃。”沈宜秋抑住咳意扬声打断:“别为难女医。”
小桃还欲说些什么,可见自家小姐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只能连忙闭嘴。
女医盖上药盒,离去前不忍嘱咐了一句:“浮生若梦,还望小姐断了那三千痴缠。”
待女医走后,沈宜秋偏过头去,就见尉迟越送她的蜜饯还置于桌上。
心头苦涩翻涌,又是一阵腥甜涌入喉中。
到底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满是悲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