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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起一些奇怪的符文来。
姬凤仪潦草地看了几眼,那些符号歪歪扭扭,像小虫子,似乎有固定的排列,但又说不出其中的规律,看得人眼花缭乱。她不知道国师突然是在发什么疯,耳边的打斗声似乎越来越清晰,她毫不怀疑下一刻叛军就会闯进门来。
“你在做什么?”姬凤仪心跳越来越快,忍不住开口问道。
“殿下,”老国师幽幽地开了口,“您是大晁子民的希望,老臣无能,不能庇护您平安无事,眼下只能先将您送去一个万全之地,等将来风波过去,再做打算。”
“万全之地?”
楚王不见她的人,定会调动各路军马寻找她的行踪,哪里来的万全之地?难道是世代镇守玉门关的西北铁骑营?
武帝在位那时,掌管西北铁骑的镇国大将军是她的王夫,他们二人少时在玉门关结缘,感情深厚,因此这支铁骑便也成了大晁最为特殊的军队——不论国家兴亡,朝代更替,他们绝不插手,也不听皇帝号召,若想调动他们,必须靠一支玉笛。
这支玉笛本来是皇室历代相传,这一次却被御史中丞交到了楚王手里——如果不是有西北十万铁骑的襄助,楚王绝不可能这么快便攻进京都。
那里或许是个去处,姬凤仪在心底琢磨。
玉门关内不可能不留人值守,虽然玉笛没有了,但她体内的天子血脉,或许能让他们尽忠。
老国师却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轻声道:“不,殿下,臣送你去的那个地方,是千年之后。”
姬凤仪瞪大了眼,怀疑老国师在经过数日的追杀之后,患了失心疯,否则这是在说什么昏话?
但老国师却径直将她推进那堆符文中心,仰头看了看天,城隍庙的屋顶已经破了个大口,可以看见天上挂着一轮银盆似的月亮。
今日是望日,姬凤仪忽然记起来。
月光从屋顶漏进来,姬凤仪惊奇地发现,自己脚下那些符文竟然动了起来,仿佛一只只活动的血虫子。
“哐当”一声,裘磊提着重剑从门外闯了进来,他的盔甲上全是血,右边眉骨到下颚,划了长长一道伤口,但他似乎察觉不到疼一样,眉间只有焦急。
守不住了。
姬凤仪知道他是想说这句话。
脚下的符文动得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