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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乔龄已经跪在雪地里好一会儿了。
温夫人轻蔑的笑,眼看就要下雪,她看了一眼狼狈的两人,转头回屋。
“妈,你起来!”宁意伸出手,想要把乔龄扶起来。
妇人那张饱受摧残的脸上,一张唇冻得煞白,连带着她整个人的脸色都有些病态。
“乔宁意,你到底要干什么!”乔龄腥红着眼瞪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天本来不用跪在这里,现在你又来装什么?”
“妈我错了……”
宁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去拽她的衣袖。
乔龄一张老脸冻得煞白,干瘪的唇颤抖着动了动,恨恨道:“跟我说错有什么用,去跟夫人说!”
宁意攥着衣袖的关节一疼,良久,咬了咬牙,站起身,朝着屋子里奔去。
扑通——
她直挺挺跪在地上,哑着声音开口。
“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想要走了,求夫人放了我妈。”
宁意匍匐着身子,头更是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磕的声音响得盖住了电视的吵闹。
温夫人坐在沙发上,捧着热茶斜眼瞥她。
“好了,不要再磕了,把我的地板磕坏了怎么办。”
贵妇人挑剔的眸光在宁意身上打转,讥嘲道:“之前我让你跳舞你不是不跳吗?怎么样,现在肯跳了吗?”
“我跳。”宁意垂眸。
宁意穿着单薄的舞服,一出门,凉意便从脚心一直钻到心里。
温夫人说,跳舞就应该穿着舞服。
所以,她穿了。
舞服薄的像纸,抵不了半分寒意,头又开始痛起来,隐隐的,眼前景物都变得虚浮。
她记恨上次宁意的拒绝,今日,说不准是想要废了她这双跳舞的腿。
但她拒绝不了。
她想要将乔龄扶起来,却被温夫人制止。
“我让她起来了?”
宁意抿唇,没再做声。
天又下起雪来,雪下了多久,她就在雪地里穿着单薄的舞服跳了多久。
跳到双腿失去知觉。
跳到脚下的雪地已经被血色染红。
单薄的舞鞋应该出现在精美绝伦的舞台上。
而不是在冰冷冷的、还有沙砾的雪地上。
舞鞋已经破了。
她的足底也一片鲜红。
宁意如同不知疲倦一般,无止境地跳着。
直到——
夜色降临。
被带回屋子里时,宁意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