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向了顾墨。
顾墨面色如常，淡淡开口应道：“确有此事。”
沈姝闻言看向他，凤眸微眯。
“我就说我家阿姝同顾公子从前那样要好，顾公子肯定会来娶她的！”沈怀山激动得脸色涨红，又不能在外人表现得太急着嫁女儿，免得她以后被婆家轻看了。
沈怀山整了整衣襟袖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淡定地开口问道：“对了，顾公子今日来是……”
“我来，退婚。”顾墨回答地很是平静，同说顺路来这看花没什么不同。
沈怀山脸上的笑凝固住了，气的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周遭众人听到这话议论地更起劲了。
瘫倒在地好一会儿的王媒婆也缓了过来，喊家丁来扶着起身，又趁机开始冷嘲热讽，“搞了半天，顾公子是来退亲的啊！”
沈姝一点也不生气，抬手拍了拍沈怀山的背，帮着顺了气，扶他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低声道：“爹爹，你先歇着，我来。”
沈怀山丧气道：“顾公子都来退婚了，你做什么都没用了。”
沈姝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以示安抚，而后不紧不慢走到顾墨面前，“顾公子为何平白无故要退婚，总要说出个由头来吧？”
顾墨微微皱眉道：“山鸟与鱼不同路。”
“这话不错。”沈姝点了点头，“你我确实不是同路人。”
别说前世她与顾墨反目成仇后，几经生死各登高处，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女侯爷，一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监国权相，私怨难解、政见不合，注定要殊途。
单看眼下，他们就已是贫富有别，门不当户不对了。
只怪前世的自己一听顾墨说要退亲就气疯了，又哭又闹的，丢尽了颜面，也把两家的往日情谊都消磨殆尽，其实大可不必那样的。
顾墨看着从容点头的少女，一时无言以对。
沈姝沉吟片刻的工夫，心思微动，把顾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越看越觉得这是头待宰的肥羊。
她家中此时一贫如洗，不趁着退婚顾墨这里狠狠敲一笔都说不过去。
沈姝眼帘微垂，顷刻间便换了一副面孔。
她脸上带着七分伤心，三分委屈，柔声对顾墨道：“既然顾公子执意要退婚，我也不好再纠缠不休，只是这些年我对公子情根深种……”
“一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