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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情不自禁地颤抖。
褚医生终于出来了,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他说:“暂时脱离危险,不过他情绪仍然激动,你等会和他说话的时候小心一点。”
我走进了病房里,听见了陈邰正蜷缩在床上小声饮泣,他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刀,笔直地插进我的心里。
陈邰病了这么久,生生死死那么多回我都没见他哭过。
他的哭声令我不敢走过去,过了好一会,我才缓缓走到床边蹲了下去。
陈邰紧闭着眼睛,眼泪凝结在他的睫毛上,稍一颤动就从眼角滑落。
我张了张嘴,艰难地开口:“陈邰,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猛的睁开眼睛,仿佛一头濒死的困兽般的眼神吓住了我。
“陈邰...”
“墨茉,两条路。”
“什么?”我讷讷地问。
“让我去死...”
“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舍不得我一个人去死,那你陪我。”他冰凉枯瘦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就像是一把枯藤纠结地攀延在我的手腕上。
他语气里的寒凉,其实是惊到了我的。
我知道他是看到了手机里的短信受了刺激,以为我真的卖身救他。
其实也差不多,卖身给很多人是卖,卖给方朝昼一个人也是卖。
我深吸着气,所有的气息仿佛凝结成小块,郁结在我的胸口疏散不开。
“陈邰,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向伶牙俐齿的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的手机号码被人给卖了,才会有那么多人骚扰我,我真地没有...”
他疲惫地精疲力尽地看着我,眼中的光一点点消失掉,仿佛无尽的黑夜从他眼中溜出来,蔓延在我们周遭的空气中。
这样子的陈邰,令我很害怕。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
后来,他缓缓闭上眼睛,低声说:“墨茉,你知道对我来说最珍贵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抿抿唇,青紫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在我心里,你是最圣洁的女孩子,你就像一朵雪白的莲花,任何人都不能亵渎你。”
忽然他又猛地睁开眼睛,他苍白的眼底倒映着我不知所措的模样。
“茉茉,你是我心里的净土,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