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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孟晚意看着他浸满愤怒的眼眸,手不觉一紧。
从前,他看她不是这样的。
“今日,我见着丽贵妃了。”孟晚意强装平静道。
一听她提及萧颜,沈汀舟自知对不起她,又按下了怒意:“你不用理会外面谣言。”
而孟晚意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说:“她说,我父亲之死,是皇上下令,你亲自执行。”
话毕,厅中一阵死寂。
沈汀舟望着沈晚意苍白的脸,欲解释,心中却隐隐多了个结。
他冷硬地移开视线,一字字道:“你养父身份低微,我让他自缢而亡,不仅留他全尸,更为你保全了名声!”
孟晚意听了这番话,眼底只有震惊。
她忽然扬起手,将一耳光重重落在沈汀舟脸上:“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进京赶考,是谁给了你盘缠?”
“又是谁在你差点被贪官斩首的时候,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将你偷偷放出监狱?”
“沈汀舟!”孟晚意含泪的眼眸带着一抹恨意,“你怎能埋没了自己的良心?我父亲他虽是牢头,可他救我,救你……他一生没有任何过错,你怎能恩将仇报,让他死于非命!?”
左脸颊火辣辣的痛意让沈汀舟愣在原地,他从未见孟晚意动手打人。
许久,他冷笑一声:“你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我是比不上贵妃善解人意。”
孟晚意带着些许自嘲的话被风卷进沈汀舟的耳中。
他背影一僵,快步离去。
入了三更,冬夜的凉意渗进了孟晚意心中。
她不知自己怎么回的院子,只觉院内一片孤冷凄清。
沈汀舟自前年起,就很少回府,更少跨进这院子。
这一夜,孟晚意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
她辗转反侧至清晨,才浅浅睡下。
梦中却并不平静,父亲生前与死时的面容像画卷般慢慢展开。
孟晚意惊坐而起,喘息间,她摸着被汗湿透的绣枕,眼眶一热。
而此刻,外头正紧锣密鼓地敲打着。
皇上病重,无法亲授皇权,封诰便直接传至府上。
孟晚意穿戴好,着一袭金黄锦缎蟒袍被宫人领着走至府外。
原本空阔的府门乌泱泱站了一片,上至丞相,下至宫女太监,通通低着头。
总管太监周全立于众官之前,尖声宣读着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