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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鸭煲和糖醋排骨送上门,再搜刮了冰箱炒了俩素菜。
宁国梅往侄女碗里夹着排骨,“你多吃点,别太瘦了,人一瘦脸就会变老。”
“不等姑父回家吃吗?”
“他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说起老公王锁明,宁国梅抱怨着,“他最近老讲究了,不吃我做的饭,说我做饭油多不健康。他要控制三高,在家都要买生的三文鱼说能减肥。”
她还没接话,就被追问着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在做什么工作,有没有谈男朋友,有消息了总该通知他们一声。
宁清三言两语交代了番,大学毕业后去了土木研究所读研三年,回来已经工作三年了,没有男朋友。
“姑妈,我爸现在在哪?”一顿饭还没吃完,她还是扫兴地问出了口。
宁国梅放下了筷子,“派出所。”
这个回答,在宁清的猜测选项内,一个人能毫无音讯,要么遇上事了躲起来,切断一切与外界的怜惜,要么被关进局子了。
“为什么不联系我?”
“清清,姑妈为你好。”宁国梅看向侄女,“你好不容易读完大学有工作能自己的生活了,不要往回看了。”
“他在哪个派出所?”
从姑妈家出来,天已黑。纵然傍晚时分短的可怜,深秋的寒意未抵前倒是散步的时节,宁清骑了辆自行车在这个城市的一角晃悠着。与其说是太晚了无法去派出所,不如说她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随着导航的指示左转,脚蹬了两圈,高中母校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眼前。
听到铃声时,宁清扫了眼校内高耸的钟楼,六点,晚自习开始了。外边三三两两的学生也压根不急,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着,倒是保安在催促他们快些。甚至还看到一对小情侣,穿着短袖校服,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走进校门。
她也曾在这,有过无比精彩的高中生活。
宁清停在路边,单脚着地坐在自行车上看了两分钟,就离开了。
年少时总自认是特别的,但寥寥几句做生活轨迹概括时,再次意识到对大部分人而言,都并无不同。读书,工作,活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只是有时浪花打来时几乎能将一些人掀翻,造就了彼此境遇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