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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登时洒灭了半殿的喜烛。
室内的光线顿时黯淡下去,吓得人心也跟着沉浮起来。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细听还夹了丝缕撩拨人心的低哑,“堂来公公,陛下只是劳累过度晕厥了而已。你慌什么?”
地上的老太监看了来人一眼,想反驳却被他的眼神吓退,瞬间仿佛是被掐哑了嗓子,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他递给身后一个眼色,手下人意会,急忙脱下外袍给榻上的三个女子披上。
温扶棠裹好自己抬头看他,只见来人立于双鲤玉莲盏的烛心下,周身拢着一层薄薄的柔光,腰别一柄雁翎刀,身上的玄袍更是满堂赤红中的唯一一点异色。
他的袍角被清风卷得猎猎作响,眉眼清峻矜贵,教人移不开眼。
拿下?
她的脑袋里顿时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倾身过来探了探皇帝的鼻息,眉头微动,转头低声吩咐心腹,“传御医,再派人密函急召镇北王入宫。严加看守陛下寝宫,在镇北王赶回来之前,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再踏进这里半步。”
堂来横在前面不肯让步,“陛下到底情况如何,怎么也要请过御医来看看罢。”
来人理了理袍下的紫金兽服,眼中有森森威严,“有本官这个一品总厂提督在此,你说是该听你的,还是该听我的?还是说你就料定陛下已经有了什么闪失?难不成……你在其中做了手脚?”
温扶棠在旁边默默听着,余光有些惋惜地瞥了一眼他的腹下。
总厂提督……那他岂不是阉党?
她微微心碎。
堂来顿时脸色僵硬地厉声反驳,“你少血口喷人!天理昭然,咱家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
封衍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腰间的弯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赤胆忠心的堂来公公,陛下已经歇下了,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里吵闹吗?”
堂来犹不甘心,转头瞥了一眼榻上的几个人,“那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跪坐在床边的温扶棠心中警铃大作,脸上撑出几分狐假虎威的肃穆,“一品提督你不敢动,却要裹乱欺负到本宫头上来?”
堂来看她一眼,没想到那个传闻中温婉似水的大家闺秀会有如此锋利咄咄的一面。
她环胸冷笑,“什么叫如何处置?庆阳宫内无诏不得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