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冷意。那不是普通的寒冷，是让你忽然哆嗦一下、令人心生畏惧的冰冷。
夜色袭来，星辰闪烁。李大壮分别了亦言回家去了。亦言则是回到了酒楼的房间。坐在床上继续默念着他的经文，推敲着他的剑法。
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只是这梦想中的却往往都是噩梦。
梦中，亦言又回到了老家的未名湖畔。
庄园的阁楼都盖在湖面之上。然而原本青蓝的湖面，全都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血液一点点从阁楼的木板上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湖面上。
那也是一个夜晚。但这个夜晚，莫家庄园却比平常都要寂静。
而后，一声声嘶力竭的长啸划破夜空。
“啊！”少年站在寂静的庄园之中。被刻了字的左脸血液止不住的往下流。泪水也和流淌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楚谁是谁非。
但少年没有时间去管这些。他在庄园内一具具的尸体中翻呀翻。终于找到了躺在侧厅的刘姥姥。
刘姥姥的左手已经被砍掉了。杂乱的白发无力的垂到地上，眼睛却都没有闭上。
刘姥姥生前那么爱打理的人，死的时候却把自己捯饬得不明不白的。连眼神都是那么了无生气，眼中也只有恐惧。
痛。左脸很痛。是刀刚刻完的痛苦。可是还有其他地方也很痛。是哪里呢？是心吗？
少年捂着眼睛。不再敢看眼前的这些。他疯了似的跑出庭院。跑出阁楼。跑出庄园。
少年无力的跪在地上。黑夜如同一只巨大的猛兽，张开嘴巴将他吞没。是恐惧吗？是无力吗？是仇恨吗？
少年也不知道心中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心中全是令人心痛的情绪。全没了。一切全没了。只有一座空空的庭院。一座还在滴着血、亡魂还未归去的庭院。
少年无力的擦拭眼睛。擦下来的却是脸上的血迹。那是他自己的血。少年伸手抚摸自己的左脸。痛。即便是已经痛到麻痹。却仍然能感觉到那深入骨髓的痛苦。
冷。少年左脸上刻着的血字在夜空中发出冰蓝色的荧光。
少年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肩膀和身体都在瑟瑟的抖动。这不是冬天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