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而来。”
言初指尖轻扣竹简，一下又一下，思付不知所想，最终只是说了句：“既如此，你便留下吧。”
叁
外人皆知镇北侯为子寻药人，每年进侯府的人不多，每每都是完璧而归，世子依旧不曾痊愈，侯爷以为是药人是非命定之人。却不知，是言初瞒着父亲改了此事。他不想以眼换眼，便私下命煎药之人和名医对外声称，药人已用药但毫无效果。实则是药人并非被用药，不过担着这名义，打发父亲罢了。
倒不曾想，清辞自己去药浴了。刚从药室里出来，泡了两个时辰的药浴使她精神受损，她被下人搀扶到偏房休息，刚躺下便又得少爷传唤。
清辞应了声，简单沐浴，换了一声洁衣便前往庭院。彼时是三月，适逢阳光适宜，院中迎春开得正好，逢人走过，衣摆之处总是沾了些花香。
清辞由侍从而带，来到了凉亭。
看了看立于亭中的人，颀长身材如芝兰玉树，其间气质温润如玉仿若谪仙。若是双眼健安，料想也是摄人心魄的惊叹。
“少爷，您唤我？”
“上次你说歌姬弹奏有误，曲谱在此，你弹与我听听。”
清辞得令，走向石桌拿起一本竹简。竹简斑斑有致，是为言初而制成的，眼盲之人通过触点来识字。
当清风而起，春意携着花香而来，言初于这清香中隐约闻见药香，两者相混并不难闻，他于这混香中感觉心情舒缓，掀衣而坐心底阴郁散开。
言初命人拿了古琴，清辞如曲谱上弹奏此曲，琴声绕梁仿若阳春白雪，从一始终皆无弹错。
曲毕，凉亭落了几只山雀。
“琴艺不错，谁教你的？”
“曾在教坊做活，得一位歌姬姐姐相识，教会我弹琴。”
“那今后你就留此为我弹琴吧。”言初说完欲拂袖而去，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此后你不必再去炼药，等些时日，打发了我父亲，你便可出府。”
“为少爷弹琴乃是小女之幸，但是，做少爷的药人亦是小女甘愿而来。”清辞跪地磕着头。
闻言，言初转身看她。明明不见双眸，清辞却感觉有目光犹如千刀万剐凌迟着她，但她丝毫不惧，说话都笑意盈盈，“求少爷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