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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招月。可他还是来了,从傍晚收到那条信息起,他应该在这之中有所纠结,硬是把十五公里的路走出了一个小时之久。
他最后还是来了,带着满身十月夜里的寒风,倚在车头遥遥望着林招月,额前的发被晚风鼓动,露出冷淡的眉眼。
林招月在看到血检报告的那一秒钟起,脑子就开始飞速运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沿着发麻的头皮寸寸蔓延,在那一分钟里她想到许多条捷径,但最后还是被更大的疑惑困住。
林招月很好奇,为什么当时来医院的人是沈延川,自己出事,陪同来医院的人可能会是宋清舒,可能会是江苒,甚至可能会是林星野,哪怕是顾贺知。
偏偏是沈延川第一个推门而进,彼时他肩身都笼着一股寒气,虽然和自己说话,但整个人都燥燥的,时不时能被林招月察觉到他浑身那股“我很不爽”的气息。
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会直接对自己说出“我很难把”的沈延川,跟自己以前接触的矜骄天子全然不同,浑身上下的气场相当危险烦躁,林招月是在那一刻才懂了自己的第六感从不出错。
这个男人很危险。
又联想到今晚和他在跨海大桥上飙车这种行径,心里又在“危险”这个标签旁边打上另一个Tag——疯子。
危险的疯子。
于是眼睛流转过白纸黑字,但心里有一个想法在流转,如果林招月的血型有问题,又偏偏那么百里挑一。
第一个到场的沈延川,他会不会也有秘密。
林招月想知道,想知道这个从十二岁时就成为自己的未婚夫的人,他有着怎样的秘密。
以冷漠的母亲为开始,离谱的血型,存疑的亲缘关系,和过早困住她的一纸婚姻。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林招月从不愿意当蒙在鼓里的傻子,不当朝生暮死只为使命歌唱的夏蝉。
她想要找到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哪怕再死一次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那天下午,林招月放下手里的验血报告,突然注意到走廊之上,午后阳光如金华,以倾斜的角度打进宽阔窗沿,照在那阵风上。
空气里有细微的尘埃浮动,而林招月的视线穿过眼前的点点光斑,看见窗外的风景。
巨大的梧桐树冠盛叶茂,直插云天地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