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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长居市井,就是个登徒子,巧舌如簧,大人可别被他骗了。”
“你继续说下去,刚才为什么说查案的方向错了。”
这一次,尉迟骏的眼里少了轻蔑鄙夷,多了些许欣赏。
陇元镇继续人前显圣:
“各位大人都认为,是那贼人贿赂我阿爷,让他故意放行火药漕船,可各位大人想过没有,歹徒可以收买渭河转运府,难道还能继续行贿渭南渡驿馆,甚至于收买城门监、左右监门卫,这些人多则千百人,难道个个都守口如瓶,让各位大人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既然知道贼人没办法收买这么多人,也该明白接触货物的人不只我阿爷一个,单凭放行货物就认为我阿爷是同谋,要是大人真这么想,大理寺廷狱早已满满当当,没必要只抓我阿爷一家。”
“假如,火药是入城后被转移到船上,反而可以解释所有通关手续都没任何错漏,因为,这贡船了本就是平常的行船。”
他说到这一点,尉迟骏明显是相信了他说的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贼船数千里来长安,一路通关公验确实没问题,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一切尚未证实,仍然只是猜测。”
陇元镇心想,这尉迟骏年纪轻轻,不成想已经深谙官场之道,凡事都不说满做满,给自己留有余地,看来不说点真东西,还真忽悠不了你。
他继续分析:“大人想想,贡船千里来京,一路通关过卡说明是寻常行船,不炸礼道殿说明有所顾及,能迅速找准目标排布炸药,更是对长安城很熟悉,这绝对不是一帮初入长安的江南船夫可以办到的。”
鱼若卿眼珠一转,马上清楚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有内鬼!”
陇元镇重重点头:“对,这艘贡船没有问题,贡船进入长安不久,船夫们大概已经遭遇意外,之后有人劫持了这艘船,这些人肯定在长安待了很久,才能布下如此精巧的嫁祸诡局。”
尉迟骏眼前一亮,头皮从后脑勺一路麻到尾巴根,这是获悉真相的自然反应,是看透贼人心思的战栗通达:
“想在众目睽睽下,调换贡橘又不让人察觉的,一定是货物繁多、车船流转之地。”
“东市!”
“春明门内漕,刚好与东市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