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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小玲正好从人群中路过,她停下脚来竖起耳朵听着。
张嫂刻意的压低声音,继续说着这生产队是国家主张要分的,以后就没有生产队,每家每户都要分到土地搞什么个人承包制了。
大家伙儿都嚷着不可能,若是个人承包,那和之前的地主老财有什么区别?那不就是资本主义吗?国家肯定不允许这么干的。
正在打架都七嘴八舌的议论时,站在一旁偷听的小玲笑出了声。她回来这几天一直在想着现在应该发生什么大事,可隔的时间太久了,她已经记不清十几岁发生的事儿了。
如今听说这生产队要分,可以让她一展拳脚的时候终于来了。
“诶,小玲,你怎么笑了?这生产队要是分了,我们可就再也不能吃大锅饭了。到时候天灾人祸的,搞不好就回到六几年挨饿的时候了。”
大家伙儿对此真的是极其担忧,小玲把胳膊上的筐抬了抬,笑着说道:“国家可不会指引错方向,大家伙儿都瞧好吧。”
对分生产队担忧的永远是村子里的大户,他们抱团家里劳动力又多,每次评工分的时候都是高的。不像万家这种外来户,家中除了万建中也没个成年男子。尽管万小玲在队里和男人们干着一样的活儿,可她的工分永远比别人少二分。
这一分一厘看起来不多,可成年累月算起来,她是既出了力又没赚多少钱。如今要分生产队了,她终于可以和别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这分生产队是说来就来,队里大喇叭广播让各家各户都去长院开会。会上,队长说以后就没生产队了,改成村委会。让大家放心,虽说生产队解散了,但职能不变,不会影响大家正常生活。
老百姓们自然不关心这称谓的变化,他们担忧的,是自己手里的东西是多了,还是少了。
接下来,就说如何分的事儿。万小玲并没有细听,她紧紧盯着主席台旁摆着的簸箕。簸箕里装着满登登的纸团。
这古老的仪式她已经很多年没经历过了,本来生产队屋子都是按劳分配,可遇到分一些生活物品和紧俏物资,比如说塘鱼、白面、红糖的时候,就得用抓阄的方式进行。
她还记得分生产队的时候,她抓阄抓到的是一头牛。在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