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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降下一点点怜悯。在某个冷雨夜,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染上风寒的父亲饥寒交迫,神智不清,孱弱的秋白用藤条把父亲绑在一副桃木担架上,一步一步地把父亲驮回村子,哭跪着向村民求助,可是,村民们看见秋白父子俩,就像是老鼠遇着猫一样,一个个关门避灾,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
漆黑的夜,冰冷的雨,在村中央的老槐树底下,秋白跪在奄奄一息的父亲身旁,紧紧地抱着父亲苍白的脸,是那样的无助,绝望。清晨,雾气缭绕的村子一片阴沉,秋白抱着父亲冰冷僵硬的尸体,没有一点表情,只在眼角留下两道浅浅的泪痕。“活下去!”这是父亲死前对秋白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年,秋白六岁。村里的李老头带着一块黑色的面罩,把他父亲的尸体驮到他母亲坟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李老头远去的身影,秋白没有作声,趁着雨后的泥泞,秋白用稚嫩的双手,在母亲的坟边,刨了个浅坑,把父亲的尸体放进去——连一张竹席也没有,和着渗水的稀泥,秋白一捧一捧地把父亲埋上,而自己稚嫩的双手早已磨破了皮,鲜红的血液渗进泥土里,变得很红很红。
埋了父亲,秋白一路爬山涉水,餐风沐雨,几度昏迷后又醒了过来,即使这样,老天爷也没有让他死去,最后,小小的秋白来到了繁华的都市,开始了他的乞丐生涯。
可是,就算是乞丐,秋白也总是受到其它同行的欺负,似乎每个乞丐都有他们自己固定的势力范围,一旦闯入,即会遭到驱赶,毛爷爷说过,落后就要挨打,谁叫自己是个这么弱小的乞丐,秋白经常这样自嘲。
不过,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同样是在一个冷雨夜,饥肠辘辘的秋白愤怒地追赶着那只从他手里抢走一块叟肉的流浪狗——那是他唯一的食物。而当他摔倒在肮脏的街角时,他感觉自己正在坠入一个黑暗的深渊,在晕厥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只雪白粉嫩的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犹若无尽黑暗里的一束光,柔和、平静、圣洁。当秋白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一张雪白暖和的香床上。
“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