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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弥漫着药香。他坐起身来,竟发觉左腿的痛感消失了。他惊异之时,环顾室内,之间床前有一木几,上置一碗汤药,还散发着热气。
“醒了便把药喝了。”
莫渊一惊,回头时却见一青衫男子站在床后,倚着墙歪着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你是谁?”莫渊问道。
“不过是个江湖郎中罢了。”青衫男子踱步至莫渊床边,端起那碗汤药递过去,“你中的毒已经开始蔓延,再不用药抑制,不出三日便会气绝身亡。”
莫渊接过药,一饮而尽,道:“此乃黑山奇毒,我本想找天灵寺空禅大师医治,可不知怎地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附近一座荒山,实在是无可奈何。”
青衫男子道:“你何时中此毒?”
“也有四五日了。唉!此番怕是要命丧黄泉了!”莫渊一阵哀叹。
“我有一法,可以就你的性命。”
“什么办法?”莫渊听了,立马趴到床沿,盯着那青衫男子双眼,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我对此毒略知一二,若是少量毒素,我便可将其逼出。你体内的毒素才刚开始扩散,若切断其通路,阻止继续扩散,我便可解毒。”
“那要如何断其通路?”
“只要砍下左腿即可。”
简直荒谬!他莫渊可是一代侠士,这没了左腿,虽可保命,却落得个终身残疾,再难仗剑江湖。这样一来,他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青衫男子似是知其所想,冷哼一声道:“你真的以为你这条腿还保得住?毒素侵蚀经脉,就是真见了空禅大师,他也救不了你,何况三天前就已传出了他的死讯。”
“什么?空禅大师死了?”莫渊惊愕。
“天灵寺大火,方丈死于非命,已是人尽皆知。”
莫渊往后一靠,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青衫男子向前一步,道:“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快些抉择才是。”
莫渊没有答话。
突然银光一闪,莫渊只觉后颈一阵酥麻,顷刻便昏了过去。
“莫渊,休怪我无情了。”青衫男子垂目,将莫渊平躺在床上,他手里还攥着几根泛着寒光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