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含章殿随长官布防,不多时,殿外便有皇城禁军整肃而立。
“臣妾听闻身为太傅一系的原中护军与原左卫将军傍晚在得了诏令之后便将外营兵权交给了两位王爷。”韦皇后随兴平帝缓缓踱步至含章殿后殿窗下相对而坐,恭谨道,“陛下还在担忧什么?”
兴平帝淡淡地哼了一声:“这些个平康朝的老臣,还真是麻烦,没了这太傅,保不齐又要蹦出些什么……”
韦皇后听罢,随意地笑了笑:“臣妾听闻昔年谢氏逆党提拔的那些寒门士族,正翘首等着太傅的倒台呢。”
兴平帝端详着韦皇后的神色,半晌摆了摆手,似是颇为疲累:“那么就这么办吧,必要的话,可以交给绣衣使。”
“臣妾谢过陛下。”韦皇后微微一福,凌厉的神色稍纵即逝。
坐落于武库南的太傅府与洛阳宫仅隔了云龙、司马两道门,它静默地屹立在浓稠的夜色之中,等待着前方的种种未知。
此刻,刚刚得了宫城异常戒严消息的太傅薛济匆匆地召集百官以求商议对策,然而真正到场之人却并不多,其中多为太傅心腹与从僚,还有寥寥几个忧心国事的臣子。几番商议不成,太傅唯有连连叹息。
一门两后,未尝以全,荣华罔极,物极必反。思及此言,白发苍苍的太傅更为忧愁。
“太傅大人,既然已无两全之法,可否听下官一言?”太傅回归神来,这才看见方才说话之人。年轻的从僚眉目冷峻,微微低头拱手道:“也请在场的各位大人听下官一言。”
“陆主簿?但说无妨。”太傅虽然心中六神无主,却还是保留着基本的冷静。
“大人,陛下初登基岂会妄动先代功臣?如今洛阳宫生变,多半是韦皇后与黄门阉人想要独揽大权。”太傅主簿陆秋庭短短一番话,冷静地将宗室之人的关系撇了开去,倒确实“解除”了不少在场官员的顾忌,“以下官之拙见,不妨主动出府,先烧云龙门立威并吸引开韦后人马。而后开万春门入东宫接应太子,借助东宫及外营兵的力量,入宫直取弄权奸人,以清君侧。”
陆秋庭思维冷静,不紧不慢地说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