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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奴家有何开示吗?”
僧人道:“一切皆空,唯有业不空。施主执念过重了。”
这是用经文祈示她放下仇恨吗?
江琢屈膝施礼道:“水月道场,梦中佛事,奴家愿造恶业以证菩提。”
师父雷嘉说过,有些公道是不能依赖老天的,是要人用命来夺的。不然怎样,等善恶果报自然而来吗?那恶人到底什么时候死?她没见过地狱,不知道是否会有夜叉恶鬼的审判。她不信,也等不及。
僧人神情微怔之下立在原地,少顷忽的笑道:“若如施主所言,贫僧该去往京都以惩恶僧。”
江琢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索性浅笑不语。
“好,好。”僧人说完这两个字,忽然便拂袖大步朝山下走去。道旁诵完经书的一个小和尚忽然跑过来喊道:“大师父去哪里?”
僧人头也不回道:“京都!”
阴暗的牢房里,孙多祥正痴傻般一会儿哭泣一会儿大笑,他旁边的黄云庆正不胜其烦地喊:“有没有人啊!能不能换换地方?瞧他那鬼样子,小爷我还怎么睡?”
喊了许久,有缓缓的脚步声传来,黄云庆大喜之下跑到铁栏旁。只要有人就好了,有人他就可以贿赂,就可以要来好吃的好喝的。不,说不定来的是他的祖父,他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祖父。
青色的裙角一闪,来的却是江琢。
“是你呀。”黄云庆咽下口水,慌忙把身上沾着的稻草拍掉,身子更贴在铁栏上几分。
要说他还得谢谢这女子,不然说不定如今在死牢里的就是自己。大弘朝对奸淫罪判罚虽重却不至于死,等他家人打点上下,更可以提早出狱。到时候还不是想怎样就继续怎样?看江琢这模样这么好,家世也还不错,要不然问问父亲,干脆求娶好了。
黄云庆这么想着,对江琢道:“小娘子是来看望我的吗?”
江琢点头道:“来看你。”说完这句她忽然纵身向前,手里提着的东西没入黄云庆裆下瞬间即回。
黄云庆呆怔间大叫起来,他往稻草上倒去,捂住下身嘶吼不止。
青色衣裙的女子丢下手中短棍,慢慢朝外面走去。听到动静的狱吏远远看着不敢过来,江琢冷冷道:“喊他们家里人来吧,就说顺便带个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