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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正在嗑瓜子聊天。
一人道:“无聊死了!这种天气大家伙都聚一起打牌去了,就我们两个不能去玩。”
另一个丫鬟附和道:“有什么办法?夫人说了,要我们好好盯着。谁让咱们摊上这晦气主子呢?”
两个丫鬟说话的声音颇高,半点没有忌讳她听到的意思。九蘅忍耐地咬了咬下唇。从小到大,她的耳中总是充斥着这些轻侮的谩骂,虽有小姐的名分,却从来没有小姐的尊严。
她早已领悟到“如果反抗,会招来十倍责罚”的道理。只有忍气吞声,才能在这假仁假义、食人吞骨的方府活下去。
她推开里间的门走了出去。两个靠着桌子嗑瓜子的丫鬟停止了议论,齐齐冷冷看着她,没有问候和招呼,神情刁钻,毫无对主子应有的礼数。
九蘅开口道:“我晚饭没怎么吃,有些饿了,给我去膳房拿块米糕吧。”
两个丫鬟的脸上顿时露出轻蔑的笑,其中一个生着吊梢眼的,刻薄地道:“这下雨天的,大小姐支使谁呢?”
九蘅似是习惯了这样的轻慢,轻叹一声,无奈道:“二位歇着,我自己去拿吧。”
丫鬟道嗤笑了一声,满脸嘲讽的表情明明白白在说:你识趣就好。
继续嗑她的瓜子。
九蘅不再理她,自己拿了一把伞,推门走出去。屋里的吊梢眼丫鬟跟另一个打了个眼色。对方问:“怎么了?”
吊梢眼冷笑道:“你猜她真的是去膳房了吗?”
“不然呢?”
“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吊梢眼里闪着狡黠的神气。
雨夜的凉气扑得她瑟缩了一下肩膀。
她撑开伞,贴着墙根儿,紧了紧怀中的包裹,小心翼翼地往府第深处走去。连日阴雨,石板路旁边养着锦鲤的小河渠里的水溢到路面上来,打湿了她的鞋子和裤腿,分外冰冷。
她来到一处偏僻的耳房前面。这小屋是下人房的样子,却比下人房更破败,屋前草木长期无人修剪,夜雨之中,有如鬼影森森。九蘅的心中也有些害怕,仍壮起胆子走近。
想要推门进去,却发现门上挂着锁。她只得四下转了转,想寻一处干燥的地方。可是这屋子前连个檐廊也没有,到处湿淋淋的。
心中酸楚,叹了一口气,将伞搁在门前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