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偷瓜老汉被抓到一般地大脑一片空白。毕竟是自己刚才拿起嘴就骂人,而看那个男人的表情,显然是听懂了。
所以他那没说完的半句话就憋在嗓子里,尴尬得坐立不是,手脚也忽然变得不利索。本想迎上前去的他,紧张地竟不知道先迈只脚,哆嗦了半天使了个大劲却一脚却踢飞了自己用了多年的水瓶。
之后因为那叠砸在他手心里沉甸甸的票子,他才打心眼里感谢王老二这犊子,第一次觉得他那跟不上脚的瘸腿也开始变得顺眼起来。
作为曾经在不冻泉保护站工作的人,去昆仑山的路,曾经他每个星期就要走个来回。而这只车队的目的就是昆仑山的不冻泉,所以,他被请来做向导。
上了一辆内饰低调的越野车后,王方德只觉得坐着这叫不出名字的皮制座椅浑身舒坦。应该是觉得回去后和街坊邻居唠嗑时能有撑脸面的话头儿,年过半百的老人在不知不觉间脖子就变硬了,好像有了使不完的劲儿,带路的同时自己就从当地的山鬼神话,到民间闲谈,唾沫横飞,兴致勃勃地说了一个多小时。
大漠黄沙,路途遥远。他坐的这辆车,除了他那咬字很别扭的普通话,这一个多小时,车厢里除了对讲机偶尔对话的声音,只有音响里的播放的歌。
车后座的两个孩子极其懂事的没有插嘴老人的唾沫横飞,只是安静地摆弄着手里的玩具,偶尔和妈妈说话,也是很有礼貌的在妈妈耳边悄悄说话,对于老人的眉飞色舞,孩子保留了对于陌生人的尊重。
而王方德因为一直没有水喝,嗓子说冒烟了后,不受控制的一声干呕让整个车厢的氛围变得十分尴尬,于是在他闭嘴之后,剩下的路程整个车内都很安静。
这里天宽地阔,周边是戈壁滩,只有一条双车道,通向远方,在这里开车,要注意限速,稍稍提速,就容易侧翻车。所以远远的看到一座山包,也依旧要开上10多分钟才能来到山脚。这种速度,却没有让车内的孩子感到无聊,盯着窗外,目光炯炯。
而司机开在这条路上,很容易疲惫,总觉得这里的时间都慢了一些,空间也被拉长了。
这是一条通向昆仑山的路,这一路是为了,朝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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