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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听清。
只是知道,当初我娘七月十五那天生了我,生的很不是时候,子时一般都是阴气最重,何况我还出生在坟圈子里。
我打娘胎里就是带着阴气儿出来的。
子时阴命。
注定孤阴不长,孤阳不涨。
所以,我这子时阴命早该投胎见阎王。
为了这,我爷才叫我打小遮天眼,因为遮了这眼我才能平安无事,如今我马上就要成年,蒙了十七年的天眼再也遮不住。
遮了十七年眼,就是十七道坎子。
如今只剩这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我才能功德圆满,再活十年,若是不然,神仙都保不住我。
我爷说完,就让我跪在我娘的牌位前头磕头。
然后他捏了一把我娘牌位前头的香炉灰掏了出来一层一层的往我身上撒,最后才把我昨个扎的以假乱真的纸人给掏了出来,在上边刻上了我的生辰八字。
然后就叫我扎纸。
用黄皮子的皮做成纸,要遮今夜七月十五的毛月亮。
我捧着黄大仙儿的皮子心里头都在滴血,心里头不是在想着我自己,而是在想我爷。他话说的云淡风轻,三两句就带了过去。
可我怎么能不知道这玩意邪乎。
这可是黄大仙儿啊,深山老林的五大仙儿个个都是得了道行的,我爷剥了这东西的皮真不怕来找他算账?
我把皮做成了纸,又做成了纸布眼带。
我张嘴叫我爷,可一抬头就见我爷沉着一张脸朝外看。
沙沙沙。
屋外头传来细细索索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院子外头徘徊是的。
我爷开这寿材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平日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因为我的关系,我们村里除非有白事儿所以甚少有人愿意往这边走,可那外头脚步声沙沙沙的响个不停,分明好似聚集了好多人。
我顺着窗子往外一瞧,整个人就懵了。
我家院墙上头无数只黄皮子蹲在上头朝着屋里叫,乌央乌央的一片黄,那些沙沙沙的脚步声就是这群黄皮子发出来的。
它们眼珠子绿油油的,无时无刻不在发出声音。
蹲在门墙上头那只个头儿比人还大的黄皮子手里头捧着一只明显被剥了皮的一堆烂肉,那头骨血肉模糊,刚好和我刚做成黄皮子纸的一模一样。
黄皮子,是黄皮子。
它们来索命了。